生气归生气，但锦华经纪公司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毕竟现在还没有彻底闹掰，不能让其他人看笑话。网上已经舆论这么大了，公司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就真的要被人骂死了。
即便张成没有差陈铃去提醒，他们的公关团队也是要出面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胡文璋一对绿豆小眼滴溜溜一转，便拨打了锦华公关部门负责人的手机号码。
“……嗯，都是为了公司，对就这么做，象征性地澄清一下就行，至于证据嘛，叫他自己想办法。我倒不相信他能凭空掀起什么风浪。”
胡文璋跟对方好一通交代。
张成这边，陈铃已经成功和余晔的助理小梁通上电话。
对方的态度非常好，并没有因为来电人是一名听起来很年轻的女生就怠慢轻视。
依照张成的示意，陈铃表示自己想与余晔本人直接沟通。
助理小梁礼貌地回复道：“您只需将要寻求帮助的案例讲述给我，我会向余教授转述的。”
张成从陈铃手中接过电话，说：“这个委托我想和余教授亲自谈，我可以支付双倍的酬金表示感谢。”
助理小梁却并没有被金钱所诱惑，坚持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事务所的工作流程一贯如此，委托费用也是公开公示的，您不必额外支付多余的费用，只需要将要委托的案例讲述给我……”
虽然张成碰了壁，但他对余晔反而更感兴趣了，认为自己没有选错人，因为连对方的助理都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那余晔本人必定不会令张成失望。
于是，张成也做出了退让，将今天在网络上发酵良久的假唱风波向助理小梁讲述了一遍。
由于此事热度极高，助理小梁也看过一部分内容，那些深扒张成假唱，并给出所谓的实锤的视频，他也刷到了好几条。
听闻是此事，助理小梁虽然很感兴趣，但也不免有些为难。
因为在他看来，那些实锤张成假唱的各大自媒体大V，都是给出了十足的证据的，若要替张成辩护，既要证明假唱是谣言，还要证明张成是真唱。
可是……流量小生，真的不是假唱吗？
对方超出业务的卡壳，让张成意识到了什么。
“我就是张成本人，我很希望余晔教授能接下这个委托。”张成不再遮掩，立刻向对方表明身份，并说出自己的希望。
助理小梁听到张成自报身份，即便涵养很好，也被惊了一跳，沉默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抱歉，请稍等片刻。”便没了下文。
但张成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此刻正遮掩了手机的麦克风，和其他人轻声交谈。
张成便耐心地等待着。
他感觉，事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果然，前后不过一分钟时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好消息：“张先生，你好，我是余晔。”
张成内心欣喜，但仍不露声色，笑着回应说：“你好。”
“我听我的助理小梁描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对此我也比较感兴趣，但你是否有你未假唱的证据？”余晔的业务能力虽然是业内顶尖，做这种辩护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但若是不问清事实真相就盲目应接，倒也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张成略一沉吟，他能够提供的，就是当日音响组长证实音响和麦克风都是正常的证词，但短时间内他还不想曝光此事。
于是，张成问道：“我可以证明我自己有真唱的实力，这可行吗？”
电话里，余晔的语气轻松起来：“你有真唱的实力并不等同于你的每一次演出都是真唱，自然也不能证明上一场演唱会的表演你没有假唱。”
闻言，张成顿感无语，这余晔似乎是在抠着字眼想方设法地拒绝他。
莫非是他不愿意接这样的委托？张成心中嘀咕。但这对于余晔，似乎也不是个难事，为何他要再三推辞？
看到张成脸色微微变化，陈铃不免忧心忡忡，担忧地望向张成。
张成皱眉道：“难道余大教授是担心会辩护失败，才故意找借口刁难吗？”
“成哥……”陈铃微微蹙眉。她在替张成捏一把汗，但她又想，万一跟余晔谈崩了，她也可以想办法帮张成找到同等水平的律师……
“这倒不是。”余晔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耐心地解释说，“只是我从来不为不正义的一方辩护。”他依旧坚持他的理念。
张成也并不是莽撞，他故意用这样的话语激将对方，同时，又发自内心地说：“我可以保证，在昨天的演唱会全过程中，我没有一首歌涉及假唱。假唱是不尊重歌迷粉丝的表现，也不尊重我自己。”
“那我退一步说话，请你先证明你的实力。”余晔沉默了片刻，居然做了让步。
“我可以直播演唱。”张成心里一动。
“可以。”余晔想了想，答应道。
挂掉电话，张成看到陈铃将平板电脑举到自己面前。
锦华经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发布了针对张成假唱事件的澄清微博，并象征性地点名了几位自媒体账号，称会向对方寄出律师函。
“艾特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号，做样子罢了。”张成扫了一眼，便看出公关的小九九。
“我们要不要转发……”按照惯例是应该转发的，但陈铃考虑到张成有自己的想法，生怕乱了他的节奏。
“我来发。”张成没有丝毫犹豫。
陈铃把张成的社交账号登录好，交给他。
张成立刻转发锦华发布的澄清通告，并配文：“我已聘请律师，我会以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名誉，对于所有造谣生事搬弄是非之人，我都将寄出律师函。”
虽然余晔尚未正式接受张成的委托，但此话一出，便是对之前全网黑过张成假唱之人和势力的公开宣战。
“小铃，准备一下，我要开一场直播，你记得把直播链接发给余晔。”张成将平板电脑还给陈铃，安排着。
“好的！”陈铃看张成壮志满怀的模样，一直悬着的心，此时也踏实了几分。
张成的开播并没有正式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