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季予安沉默谢苏苏想起眼前人还误以为她想同心上人私奔,思及此不由慌神。
忙开口,“公主真没有心上人,也不是...我是想...我是想你能不能请旨求娶公主?凭你...”后面的话却是在季予安愈渐冰冷的眼神下消了声。
“苏苏想要我娶她?”季予安指腹摩挲着谢苏苏后脖颈薄薄一层的软肉,语气散漫而危险。
被扼住后脖颈的谢苏苏缩了缩脖子,虽窃喜于季予安的态度同时又禁不住腹诽。又不是别人怎么不能娶了?但谢苏苏也知怪不得季予安,毕竟后者并不知情。
虽是这般想谢苏苏眼中却是氤氲起水汽,她垂眸乌黑的长发自肩头滑落贴在雪白脖侧,遮挡了湿漉漉的卷翘眼睫,带着未消春色的面容愈发昳丽。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般的季予安,内心胆怯委屈之余是有一种要失去他的惶恐。经过一段时日相处她不能想象日后没有季予安该是何等情景。
在这条说不清是对是错的路上她好像愈陷愈深了。
两颊软肉上落下修长有力的指,谢苏苏被迫抬头,眨眨眼对上了季予安眸中宛若浓墨似的沉色。她恍然察觉自己在这条路上好似没有退路了...即便有她也不愿回头。
季予安目光触及她挂在腮边的晶莹泪珠有些许凌厉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指腹微动揩去泪珠子,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怎么又哭了?”
被季予安双手捧着脸的谢苏苏见季予安又如往常那般禁不住破涕为笑,只是心中到底是充满了后怕。她吸了吸鼻子,细白的手指扒拉季予安,含糊不清道,“你别碰我。”
季予安扯了扯她雪白柔软的腮肉,故意道,“不碰你碰谁?难不成碰你的蛮族公主?”
他显然还没忘记怀里人想让他请旨求娶蛮族公主一事,即使知怀里人的意思他依旧不满。在他心里少将军夫人早已属于怀里人,哪怕同那公主之间是假的他也不愿让其占了那个位置。
更何况这并不是他求旨就能更改的事,他深深看了一眼并不知情的谢苏苏。若真依了怀里人所言将那蛮族公主置于将军府,只会将事情变得更麻烦。
谢苏苏被季予安瞧的莫名其妙,她抿抿唇不满的摇了摇头企图挣脱开来自季予安的束缚。你以为你抱着的是谁,别说碰了你更过分的都做过了!
反复摇头见实在挣脱不开只得作罢,泄了一口气闷闷不乐道,“你明知我的意思。”
季予安闻言眸中温度渐消,只是眨眼间那丁点情绪便顷刻间消散不见。指尖勾着谢苏苏垂至胸前的长发将其别至耳后,“我自是明白,但是苏苏你也要知道那是陛下亲口要的人。”
他的神情同以往般是再柔情不过,可没来由的谢苏苏就是透过那层温柔看到内里的冰冷。
谢苏苏眼眶再次湿润,带着哭腔道,“所以即便是你也不可以吗?”谢苏苏看着近在咫尺的季予安,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季予安的权势地位竟也无法向陛下请旨求娶她。
谢苏苏兜不住眼泪,眨眼间泪流满面,她盯着默不作声的季予安冷不丁问,“那如果我说我才是蛮族公主呢?你也做不到吗?”言罢紧紧盯着季予安一时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
谢苏苏也知道她不应当这般说,季予安从始至终又不曾做错什么。非要说个对错还是她的不是,依眼下来看她前往大昭和亲此事必有隐情,若不是她季予安焉能卷入这些事中。
而她如今这般也只会显得她无理取闹徒惹人厌烦,可她真的太绝望了。
她的身份注定无法去反抗,季予安是她能抓着的最后一根缰绳,可眼下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碎掉了。谢苏苏吸了吸鼻子,自己不能反抗季予安就能了吗?
可在这般情境下谢苏苏禁不住想开口试探,如果她是蛮族公主季予安又会怎么做呢?他还会这般神情淡淡好似与他无甚瓜葛吗?她到底是想听那句话,哪怕是季予安哄骗于她。
季予安叹息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小心而怜惜的拭去她雪白肤肉上的冰凉。
“没有这种可能,苏苏你不是。”季予安神色不变,一向有些许散漫的声音此刻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但不可否认,想到那种可能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滞。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日相处季予安不是没有生疑,谢苏苏身上那不同于他人的天真单纯以及那身不似为奴为婢能养出来的娇贵皮肉和...那极为昳丽的异域面容。
若不是他离京前自萧宣沉那里瞧过那蛮族公主的画像不止一次,若不是他知道萧宣沉的影卫从不会失手,他当真会以为怀里人才是真正的蛮族公主。
季予安忆起暗卫传来的消息,在他们探查之际蛮王寻得莫须有的罪名正欲处死伺候公主起居的婢女,前后共计十余人。若暗卫晚到一步说不定还当真会着了蛮王的道从而传回京城的便是怀里人画像。
而就在他以为蛮王会使出狸猫换太子一计而他要血屠蛮族之际发觉蛮王并未如此,真公主送是送来了,只是一同送来的不止有蛮族公主更有一个比公主还要像公主的婢女。
只是那蛮族公主貌似沉不住气,换回身份不说还遣怀里这个蠢笨的丫头来他这刺探消息,更是不惜使出美人计。可惜了,那蛮族公主想来不知道大昭有句话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季予安骂起自己来亦是不客气,他抱着怀里的柔软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填的满当当的。他庆幸于怀里人不是那劳神子公主也庆幸于那蛮族公主想出这么个蠢招。
季予安低垂着眸,指尖轻轻点了点谢苏苏无意识间咬得泛白的唇肉,“苏苏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似是意有所指。
被接二连三打击得晕乎乎的谢苏苏下意识开口反驳,“我没开玩笑。”话吐出口谢苏苏才知自己昏了头,抬眸对上季予安平静到淡漠又似看透一切的桃花眼。
谢苏苏心尖颤了颤,她不知其中缘由只是明显察觉到季予安并不想听到她这般说。可她又觉得委屈,明明她说了真话的,怎么就不信她呢?她都要以为季予安是故意的了。
乌泱泱的眼睫低垂,在眼睑处打下淡淡的阴影,瞧着很是可怜。谢苏苏吸了吸鼻子,心里是又委屈难过又感到不平,吐出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