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事啊!才让我们相看啊,你以为是随便选一个人,将你英莲妹妹嫁了吗?”柳母忍不住扶额。
“可是……我们书院……”不知为何,柳湘莲下意识地抵触这件事,可是实在找不到理由推脱。
柳母可看不得自己儿子在这上面如此温吞的性格,摆了摆手,“没有可是了。你尽快吧,我也去打听打听,毕竟你英莲妹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柳湘莲的回应,在柳母这边,也算不上什么,柳母直接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柳湘莲在书房里独自一个人思考。
打从那天起,柳湘莲除了必要温书,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思考。
他开始想象,若是当他去姑苏,看到谢宁挽着自己夫婿的手,言笑晏晏,对着自己夫婿对着自己介绍,“湘莲哥哥,这是我的夫婿……”
每每想到这,他的心痛都无以复加。他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自己的英莲妹妹同他人定亲。
但是自己现在身无功名,家里的家产也是托谢宁的福,这才找回来的,若是去求娶谢宁,自己对不起谢宁,又想给谢宁最好的。
真等到自己科举考出了名次,那万一甄伯父让谢宁和他人定亲了,那该如何是好?
实在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柳湘莲只好求助柳母。
开了窍的儿子,在柳母心中,那自然是待遇上升了一个台阶,“若是你真的这个意思,那我们就这封信去问问你甄伯父想法?”
听到写信,柳湘莲支支吾吾了起来,“写信一来一回太麻烦了,不如我们直接去姑苏一趟?”
看着开窍这么快的柳湘莲,柳母会心一笑,对于他的要求,自然是无不应下。
这才有了柳家一家人,一起下姑苏之事。意识到自己对谢宁是有好感的,越临近姑苏,柳湘莲对于要见到谢宁越是迫切。
又是担心谢宁被人求娶走,柳湘莲直接奔马提前到了姑苏。
这会谢宁问道柳湘莲来姑苏的缘由,柳湘莲有些不好意思让谢宁知道,这才打哈哈说庄子有事。
柳湘莲索性,反过来试探起了谢宁,“英莲妹妹,听说甄伯父最近在帮你相看订婚的人家?”
“是啊,说到这我就好烦啊,”谢宁双手托腮,似在撒娇一般,“我真的不想定亲。”
“莫不成英莲妹妹,你还没有中意的人?”柳湘莲耳朵一动,迫不及待地想听谢宁的回答。
“没有啊,我小的时候不是忙着学医学,长大这不开了个月子中心,哪有时间想这个。”
这些年的相知相伴,不仅让谢宁把柳湘莲当做了自己的哥哥,更是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这才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谢宁的回答,让柳湘莲又喜又忧。
喜的是谢宁目前没有中意的人,自己还有机会,忧的是,原来谢宁并没有对自己动了心思,真真切切把自己当作哥哥来对待,不然不会把女儿家这些心思说了出来。
“那英莲妹妹,你对你的定亲对象可有什么期许?”柳湘莲快速地问完,直勾勾地盯着谢宁,生怕错过谢宁的任何回答。
“唔,我吗。”谢宁皱了皱鼻头,“可是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哪里来的可以展望的期许?”
“若是甄伯父有朝一日,来询问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谢宁歪着头思索了一会,掰着手指跟柳湘莲细说起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答啊,第一,要对我好,第二,要会照顾我,第三,最重要的就是要支持我的事业。”
“要不然我这么大摊子该如何是好?你说对不对,湘莲哥哥!”谢宁望着柳湘莲,希望能够从他那得到肯定。
“你没有对对方门第有什么要求吗?类似于官家子弟这种?”柳湘莲有些不解,毕竟凭着甄家的地位,也算是个乡绅,加之谢宁这些年来将傅轻遗留下的产科医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姑苏也颇有些地位和名声。
这钟情况下,谢宁嫁给品阶稍微一般的官员,都是可能的。
“那有如何?我嫁给官家子弟,能享得什么好处?是能够高枕无忧,还是能够平步青云?还是能救的更多的人,将师傅的医术发扬光大?”谢宁摇了摇头,“怕是这些就更难实现了。”
在红楼世界多年,谢宁是更加顺利地沉浸这个世界,对于一些古代的规则,了解地更为透彻,所以她清晰地明白,若是她真的想发展自己的医术,嫁给那些官家子弟,可能不是一个好归宿。
毕竟嫁给稍微品阶好一点的官员人家,对于当家主母的要求也是很高的,自然也是要主母操持一家老小的,打理家里的,甚至要进行夫人外交。
毕竟谢宁和白如珠也算的上往年之交,白如珠在当知府夫人的时候,不得不去操持这些,谢宁都将这一些看在了眼里,也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自是不想再经历这些。
要是她做主母,去打理自己的夫家了。那月子中心怎么办?那些遇上妇科或者是生产时,有问题的女子们又该如何?
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还是要发展自己的事业,才是硬道理。
但是古代的风气确实不如现代,在现代,谢宁发展自己的月子中心,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些其实不过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在古代,谢宁这样子,开个月子中心,其实还好,但是她常常抛头露面,去帮着你诊治产妇,救治产妇,这是大部分官员家庭不能接受的。
她很明白自己这样,对于好一点的门第是无法要求的,甚至对方能够接受这些建议,自己说难听点就要谢天谢地了,说不定这种定亲对象,还是没法找。
要不然自己的父亲,怎么急自己的婚事,找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合适的人家,不是就这么个理。
门第差的,甄士隐看不上,门第好些的人家,甄士隐又怕谢宁嫁过去受委屈,使得他举棋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半晌,理解谢宁话语下,真正蕴含意思的柳湘莲这才开口,“这倒也是。”
“所以啊,我现在的状态,不就是最好,我能够干我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