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千辛万苦考上了科举,王巡抚本身就有能力,当今圣上本就极重视人才,看到王巡抚此人十分堪得重用,自然也是将其列入了自己栽培心腹的考量。
在几方作用之下,王巡抚的官路自然是走得坦荡。他本就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哪怕柳国公目前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子,他也仍旧和她们保持来往。
这次相遇也很偶然,原本十一是上街去采买柳湘莲所需的药材,没想到偶遇王巡抚的身边的家仆,两个人本就相识,再次相遇,难免聊上几句。
待王巡抚从自己小厮那知道了柳湘莲的近况,听闻柳湘莲生了病,王巡抚有些担心,直接去客栈探望了他,看到柳湘莲最近吃了些药,已经好多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两个人闲聊之间,谈到了谢宁这档子事。
王巡抚本就是心怀大义之人,听到如此有人因为利而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怒不可遏。得知过几天要审理此案,便停住了脚步,准备在受理前一探究竟。
宋玉怀此人,王巡抚也是知道的,出身微寒,娶了个首富之女,至此,步步高升。
凭着之前所得到来的资料,王巡抚在脑海中勾勒出踏实,能干,多数时以百姓放第一的形象,这会骤然听到柳湘莲所讲之事,和素来自己知道的事情想去甚远,心有存疑。
然而等他在府外,听到了审判过程,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确定了宋玉怀真的有问题。
不确定宋玉怀是否还做了伤害民生之事,王巡抚要去调查,收集证据,才能够给他定罪。
他不禁感叹自己能做的还是太少,只能坐在一旁,听着审判,力求这次审判务必公平,公正。
诚然,如宋玉怀所预感的,面前这个少女没错,无罪释放了。
他的心里却有别的想法,这宋玉怀因为出身缘故,做事谨慎小心,如此大开大合之事,断然不是他的作风,肯定是后面有人撺掇,找出背后之人。
事后,在柳湘莲的牵线之下,王巡抚和谢宁在包厢里谈了许久,谁都不知道他们俩谈了什么。
宋玉怀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本想等王巡抚走了之后找个谢宁的错处再次发作,没成想,王巡抚先找上门,明里暗里谢宁跟着自己认识,宋玉怀只能将这个想法作罢,打算从别人的店铺下手。
这厢,谢宁有了王巡抚的帮助,暂时避免了宋玉怀对她的迫害,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宋玉怀不对自己下手,肯定就去琢磨去必对他人下手。
为了避免更多商户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谢宁吩咐私底下的人去观察宋玉怀的踪迹,若是蛛丝马迹,汇总一并送到王巡抚那去,方便他,从中寻找线索。
柳湘莲一直担心谢宁会再遭遇陷害,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想留下来。谢宁好说歹说才将柳湘莲弄回了京城。
科举在即,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柳湘莲的科举考试,那才是真正地担待不起。
另外,谢宁也开始将月子中心的事务,逐渐安排给了含羞。王大厨和瑜伽班的老师都是系统给的,不会叛变,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就索性将她们留在姑苏,方便管理。
自己则从王大厨教的那些学徒之中选了几个靠谱的,打算带去京城。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过了下去,很快就到了春节。
担心谢宁去了京城,就极少回到姑苏,甄母打算这次春节大办特办,务必要谢宁感受到家的温暖。
大年三十,雪飘扬而至,到处都是银装素裹,街道两边的建筑上都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白雪。
“哗啦”一声,松枝承受不住雪的压力,直接弯下腰,雪团从树枝上滚落了下来。
奔驰的马车行驶到甄府门口,骤然停止,谢宁在房雨莲的搀扶下,连蹦带跳地下了车,进了府门。
甄士隐,甄母包括谢宁在内,都不是什么奢侈之人,用的奴仆都是尽量精简。哪怕谢宁后面持家,家中发达,他们也没有改变往日的作风,家中的奴仆并没有多采买,这样做,反倒是显得平时府内冷冷清清。
这会,谢宁推开了甄府的大门,只见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暮色有些昏暗了,但此时府内的各处都挂上了红灯笼,将整个天空照应地宛若白昼。
门窗上都贴着福字,以及各种红底门贴,让人觉出暖意。
这次过年,甄母还采买了一批丫鬟,小桃就是其中一个。她做事机灵,肯干,甄母就将她提到了外院。
小桃看到谢宁回来,走到了谢宁的身边,福了福身子,“小姐,您回来了,夫人和老爷在饭厅等着您用膳呢。”
进了饭厅,谢宁看到甄士隐和甄母都已经坐在了八仙桌边,满怀笑意。见到谢宁进了门,甄母对着她招了招手,“英莲,过来。”
谢宁乖巧地在坐在了甄母的身边,才转向去看桌上的菜色,只见今年的菜色超出往日许多。
人参鸡汤,清蒸龙虾,酒醉鸡,翡翠虾斗……各种各样的美食在桌上摆着……香气扑鼻,让人垂延欲滴。
“爹娘,咱家是吃了这顿酒没下顿了吗,怎么如此之多的珍馐佳肴?”谢宁有些纳了闷,自家素来简约为主,哪怕过年,菜色也只比寻常日子多了几道罢了,如此大操大办,让谢宁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想什么呢你?”甄母装作生气的,点了一下谢宁的额头,没好生好气地说,“你明年不是要去京城,想来就让厨房做顿好的。”
谢宁一脸无奈,“娘亲,您说的,跟我去了京就生活凄苦一样,”
“还不凄苦吗?”甄母瞪了谢宁一眼,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京城物价又高,你这孩子,素来节约,定舍不得花那个钱哟。”
说着说着,甄母眼中饱含泪水,莹光点点,像是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似的。知道甄母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如此,谢宁紧握住甄母的双手,一脸真挚地看着甄母,“娘亲,你女儿我现在的家身,放到整个姑苏,都算的上一个小富婆了,怎么可能会亏待了自己。”
“娘亲,你莫不是不信我?”谢宁看着甄母一脸怀疑的脸色,佯装伤心。
“环娘,英莲这孩子打小就在我们跟前长大,她什么性格,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