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儿有点儿怅然若失。
她是带着一壶酒过来的,陪着她哥哥喝血搭个“酒伴儿”。
她今日居然只见着齐倒一面,匆匆说了一句话。
顾旧回她:“那是高允对我好,花二百两买的血。”
顾洛儿拿了颗花生米吃了,满月似的面庞对着天上的满月。
“他不知道疼吗?而且,那么一大缸血啊,是把自己个儿都放空了。”
顾洛儿回忆起今天早晨,看见齐倒脸颊上有道鞭痕。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道袍,正站在药炉边儿扇着火呢。
那副模样,哎,在顾洛儿迷蒙的视线里,俊俏地像画儿里的人。
“哥哥。”
“嗯?”顾旧又抬头喝完一杯,给自己又斟满了血赏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你说,他这么讨好你,是不是真为了让我以身相许啊?”
顾旧喷出了一口血,喷在了新生的嫩草地上。
他拍拍顾洛儿的肩膀,“傻妹妹,你不会真想给你爹找个妖道女婿吧?他肯定会把你拆成一条一条的。”
顾洛儿干了一杯,随手扔了个花生米吃。
“我才不听他的呢!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顾旧头一次有点儿同情顾老头儿了,儿子是这样,闺女也是这样。
突然,竹林里有一道黑影子。
顾旧虽然瞎,但对于声音格外敏感。
他手里拈起了一粒花生,随手打了出去。
肯定中了!
但花生没什么杀伤力。
他和顾洛儿提着剑随后就到。
那儿已经没人了,空余两个半拉的花生米。
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齐道爷吗?”顾洛儿皱了皱眉。
顾旧摇摇头,“他有什么回来的必要?难不成为了偷看你一眼?”
顾洛儿“嘁”了一声,“哥哥,你好没意思,至于如此嘲笑我?”
她说完,却发觉顾旧已经蹲下来了。
他看着不远处,这脚下潮湿的春泥上,落下了一串脚印。
这脚印,他是认得的。
他“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