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想悄悄打探一下蒋德运的情况,如果二姨母一家一直没消息,她就押着蒋德运到江南找去。
食肆没有睡人的地方,丁启晚上留守,就在锅炉后面铺个被子,缩着睡一夜。
因为要卤肉,锅炉一夜火也不灭,到也不冷。
沈冬素胡乱睡一夜,为不知身在何方的阿沅姐担心,蒋氏和大姨母都想的简单。
等莫修谨考中秀才,就去罗家提亲。
她可清楚的很,若罗家真是旺族,根本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小秀才。
可等莫修谨考中举人,再考进士,最少也要三年,那时阿沅姐都二十了。
据说大户人家的庶女,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家族联姻,他们这么急吼吼地接阿沅姐回去,万一就是为了联姻怎么办?
沈冬素辗转难眠一个晚上,翌日丁启来了,她就去蒋德运的粮油店看情况。
她没进去,远远在街角看,蒋德运穿着新衣,红光满面,新店铺比老店铺大多了。
雇了三个店员,两家粮油铺,让他成为这条街最有钱的商户。
怪不得也不往沈家庄跑,要卖红薯粉了,罗大人肯定给了他一笔不小的感谢费。
蒋德运在阿沅姐认亲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都不稀奇。
对于她和大麦这种亲外甥女,蒋德运尚且丝毫不念亲情,更何总阿沅还不是亲的。
若能卖二姨母家的事换钱,相必把阿沅卖了他都乐意。
不一会她看到舅母郑氏,穿金戴银,还有一个小丫环扶着来到店里,吆五喝六的指挥店员。
守了半天,也没发现蒋德运有跟什么人联络,往来的都是普通客人。
也不知蒋德运跟罗大人还有没有联系?现在最要紧的是莫修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引起蒋德运注意。
她回到食肆帮丁启和丁芸打下手,几个月的囡囡粉雕玉琢,穿着过年穿的红衣裳,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一样讨人喜欢。
沈冬素画的图纸,让大鱼打的婴儿椅,囡囡坐进去刚好,她很爱笑,来的客人都会逗逗她。
丁芸正麻利地切着卤肉,食肆主打卤肉面、卤肉饭、卤肉粉,销量极好。
她笑对沈冬素道:“有不少客人问这小椅子是哪个木匠打的?想买呢。”
沈冬素笑道:“那明儿让我大鱼哥打几个,放在店里顺带着卖。”
等开春大鱼就忙着打水车,这些小玩意他就没时间做了。
下午沈冬素跑了一趟贡院,她还怕有知道莫修谨家里情况的同窗,故意拿这事刺激他。
别怨她把人性想的太黑暗,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哪个时代都有。
特别是这年头科举比后世高考要难多了,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掉一个秀才,那自己就多一个机会。
可惜她进不去贡院,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可贡院没人出来,也就说明里面一切正常。
天快黑的时候她回到食肆,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胖厨子竟然正抱着囡囡,指点丁芸配卤料。
一看她回来,胖厨子喜道:“师父你可回来了,我在这等你半天了。”
沈冬素惊讶道:“新年好啊!你来做什么?”
从陈星曜来到凌府别院,胖厨子就离开了,她也没打听他去了哪。不过一个多月未见,他一点也没瘦,可见过的还不错。
“来接你去看火锅酒楼啊,早就该开张的,那人一来,硬是拖到现在还没开张。
刘管家择的黄道吉日,二月二,龙抬头,咱们酒楼开张。”
丁启兴奋道:“城东那家‘万客来火锅酒楼’对不对?真气派啊!想不到沈姑娘在那里帮厨啊!”
胖厨子笑道:“正缺配菜厨子,你们俩愿不愿意去?把小囡囡带着,管吃管住工钱高。”
沈冬素白他一眼:“你当着我的面挖墙角啊!他俩都走了,这食肆怎么办?”
丁启笑道:“多谢贾先生厚爱,不过我姐弟俩受蒋姨照顾,若此时离开,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胖厨子依依不舍地把囡囡放回婴儿椅中,囡囡竟然很喜欢他,抓着他的手指头不松。
胖厨子不舍地打招呼:“下回叔叔还来,给你带个波浪鼓。”
胖厨子是驾马车来的,这会天又快黑了,丁启忙问:“沈姑娘晚上还在这宿吗?”
沈冬素本想说一会就回来,结果胖厨子先道:“这里咋睡人啊!沈姑娘晚上要是不回家,就宿在酒楼。”
丁启笑道:“行!那我晚上看店。”
路上,胖厨子还在说囡囡有多乖,多可爱。沈冬素好奇问:“你这年纪还没成亲吗?”
胖厨子顿时笑意没了,满脸悲伤地道:
“娶过妻,我娘子难产没了。那时我们和王爷在边塞,条件太苦,没有好大夫……”
怪不得他这么喜欢囡囡,应该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若活下来,像这么大的时候该有多可爱。
“对不起。”
“无妨,都过去很多年了。”
一向话多的胖厨子沉默了下来,两人一路无言地到了火锅店,除了没挂牌匾,店里一切装修都完成了。
一楼大厅,摆的沈冬素设计的能放鸳鸯锅的方桌,中间挖空放碳炉。
上面冬天放鸳鸯锅,夏天放烤肉架,春秋吃炒菜,把桌面扣回去,就成了正常桌子。
三间门面打通,一楼足足摆了二十张方桌。二楼有十个包厢,取了十个节气的名字,装修各有不同。
后厨极大,胖厨子带她看:“这是洗菜区,这是切菜区,这是配菜区,这是传菜区……
这是熬锅底的大锅,这是炒底料的炒锅,除了火锅,咱们店的药膳汤也是主打菜色……”
两人看到天黑,还意犹未尽,想到火锅店开张,客似云来的场面,就觉得很激动。
胖厨上楼给她布置留宿的房间,就在这时,甲四的声音响起:“沈姑娘。”
两人忙从二楼下来,沈冬素就奇了,怎么今天都往县城跑啊!
甲四带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