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青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冬素姐说?”
沈青牛有点怕沈爷爷,之前沈爷爷天天拿着鞭子抽沈大志,把沈青牛也给抽出心理阴影了。
小心地看了沈爷爷一眼,见他眉开眼笑,便大着胆子道:“是我姐,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冬素笑问:“什么话?”
青牛吭嗤半晌,手指快要扭成麻花,急的快哭了,一对小眼睛,挤成绿豆大小:
“我,我忘了!我明明背下来了,呜呜呜……”
沈爷爷一巴掌抽他屁股:“忘了就忘了,哭什么哭?赶紧跑快些,再去问你姐。”
沈冬素忙道:“不用了,我去看看冬月姐。这一别,要好多年见不到面了。”
一听这话,沈爷爷又伤感起来,这一别,何止是冬月,全家人跟冬素都要好几年见不到了。
见沈冬素要出门,纪绣娘带两婢女和甲四瞬间跟上同行。
沈冬素也没说让他们别跟着,她现在演的是王妃,自然要守王妃的规矩。
再说,阵势大一点,让村民们看到,她即便做了王妃,也一样看重堂姐。
看谁还敢在沈冬月面前乱嚼舌根!
青牛率先跑去敲门:“姐!冬素姐来了。”
门哐的一声打开,明显感觉到里面的人很惊讶。
沈冬月胖了一些,精神好很多,就像长冬终于过去,迎来了春天一样。
小木屋上面爬满了藤蔓,开的紫的、蓝的牵牛花,小木屋前被她清理出来一块平地。
搭了架子晒棉花和棉线,还开垦了一块小菜园,蔬菜长势喜人。
半人高的篱笆做的院墙,将小木屋围起来,沿篱笆种了许多忍冬、栀子。
刘管家为香水作坊收花,已经宣传的整个光州县的百姓都知道,要在空闲的土地种些花草。
凌府管家每个月都会收一些,当季的新鲜花草。
连久居小木屋的沈冬月都知道了,也种了不少花木。
沈冬素欣赏着小院,记得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沈冬月很懒,从来爱干田地活,连菜园的活都偷懒给原主干。
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大一场波折之后,她不光性格变了,人也变勤快了。
也是,知道父母不可靠,男人不可靠,唯有靠自己才能活的时候,自然会用尽全力,为自己而活的。
沈冬月在看到沈冬素的时候,眼眶立即就红了,可看到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那眼泪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她已经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落泪,以前她觉得泪水是武器,而现在,她知道泪水只是软弱的表现。
沈冬素上前,携她手进屋:“青牛说,冬月姐有话要跟我说。”
沈冬月没有先跟她聊天,而是让青牛去拿几把椅子,给客人坐,又亲自去煮茶。
甲四和纪绣娘忙说,不用了,他们是伺候王妃的。
沈冬素歉意地道:“冬月姐,我不能在你这久留,王爷还在等我。”
沈冬月轻轻点头道:“你能亲自过来,已是全了咱们的姐妹情分。”
两人进屋,小木屋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不像冬天的窗户,永远是紧闭的,屋里显得很清冷。
现在窗户开着,外面的春日美景映入眼帘,窗前的那株蔷薇正开的艳。
屋里添了不少新物件,沈冬月轻声道:“卖棉线的钱,完全够我一个人过活。”
“我听胡婆婆说,那纺棉机市面上没得卖。定是你专门为我寻的,多谢你了冬素。”
说话间她从床头取出一物,是排得整整齐齐一匣子绣花荷包。
她轻声道:“胡婆婆说,大户人家的主妇,都是拿荷包装银钱赏下人。”
“我没有别的本事,也买不起贵重东西,便为你做了三十个荷包,你留着平时打赏用。”
沈冬素感动地接过,拉她手一看,果然手指上有许多针眼。
从她定亲到今日回门,统共不到十天,也就是说,沈冬月这段时间,全部精力都放在做荷包上。
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三十个精致的荷包。
并且她看到有一半用的还是绸缎面料,这料子对农村人来说,很贵重。
扯一点做小衣都舍不得,沈冬月攒了那么久的钱,却买布给她做荷包。
她感激道:“多谢冬月姐,我会好好用这些荷包,绝不浪费。”
沈冬月见她不嫌弃,逐舒心一笑。
沈冬素又道:“明日我便和王爷一同去京城,此一去,最少要三年才能回家。”
“冬月姐在家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代我孝敬阿爷。”
“你去棉线作坊的事,我已经跟刘管家和阿爷都说了。最尽夏末作坊就开始招人。”
“你的手艺很好,到时候可以进去作个管事。”
“以前的那些流言蜚语,冬月姐就淡忘了吧,开始全新的生活。”
沈冬月闻言低头,眼泪跟珠子一样流,哽咽道:“好!多谢冬素。”
除了道谢,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送冬素走的时候,她才道了句:“此去京城,路远山遥,一路小心。”
看着冬素远去的背影,沈冬月再次陷入沉思。
她和沈冬素都曾因冯文生,命运发生巨大的改变。
现在冬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是曾经被人嘲笑的天煞命,还是被退了亲。
都不妨碍她嫁个好人家,还是全光州最尊贵之人。
那她呢?她也能拨云见月吗?
可想到经常半夜三更出现在小木屋附近的人影,可那个老虔婆鬼一样的低语:
“害我儿的小娼妇……”
她知道,只要她还在沈家村,只要身边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就不可能有拨云见月的一天。
若是可以,她真想求冬素带她一起去京城,她只想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从新开始。
可她又怕给冬素添麻烦,冬素现在是王妃,出行都有章程。
连她父亲说要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