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夏国只有宜州城,是又种小麦又种水稻,南北交际之城。
沈家之前没有多少水田,都是地。还是贫瘠的三等地,种种红薯收成都不高。
这不是自从沈冬素当了凌王妃,凌王给的聘礼有水田,她自己也买了水田,沈家又买了一些。
正在挑塘泥肥地,为明春种水稻做准备。
沈冬素怕信写晚了,来不及育苗,所以虽然离开春还早,她还是先详细写上育苗、插秧种稻法。
她在灯下也不知写了多久,鹅毛笔都换了两根,揉揉酸涨的脖子活动时。
听到身边传来凌墨萧的声音:“这样育苗种稻,真能提高收入?”
沈冬素吓一跳:“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声音?”
“是的,这样育苗不光能提高产量,且因苗壮根系粗,还不宜害虫病。”
“王爷若不信,明年开春可以拨一块试验田,试试我这法子。”
凌王失笑:“我岂会不信娘子!只是没想到,娘子还精通种植。”
沈冬素骄傲地笑道:“我精通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王爷慢慢就知道了。”
凌墨萧也不知想到什么,灯光下,他的耳尖竟然红了通透,连脖子都红了。
轻咳一声掩饰,含糊道:“为夫等着。”
沈冬素偏着头看向他问:“等着什么?”
凌墨萧凑到她耳边:“等着看你别的本事。”
沈冬素只觉莫名其妙,越发疑惑地问他:“王爷是想到什么事了吗?您说一说,我看我会不会。”
凌王竟然逃也似地离开书房:“太晚了,快些收拾收拾安寝吧!”
然后他把沈冬素赶到卧室,自己竟然睡在书房,说皇上交待了一些事,他要连夜写折子。
沈冬素也不多问,让纪嬷嬷送了两床被子,把书房的小床铺好,自去大床上睡。
却不知凌墨萧是晚餐时和皇上喝了些酒,刚刚又被沈冬素无意识地撩拨的心猿意马。
他觉得今晚自己的克制力太差,若是和冬素同床共枕,想克制住不动她,那简直是酷刑!
所以,还是睡书房吧!
三年,好漫长,好煎熬啊!
小丫头你能不能早点开窍?
凌墨萧为了不让沈冬素看出来,还真点灯写了一封折子,看着卧室熄灯,他才在小床上睡下。
这一夜,两人都是辗转反侧,沈冬素从来没发现,王府的卧室竟然这么大?
后窗不时传来松竹被风吹的呜呜声,窗户上不时有竹叶的影子,像小爪子一样飘过。
身边没有那个人,床都显得好大好空,感觉床底下都有声音。
她扯过被子盖着头,下一次还是陪凌墨萧一起写折子好了……
则凌墨萧更不用说,怀里少个小暖炉,少了香香软软的小人儿,当真是孤枕难眠。
以前自己一个人睡怎么不觉难安?也不知道小丫头睡的好不好?
夫妻俩睡着时已经快鸡鸣了,非常难得地,凌墨萧起来上朝时,沈冬素竟然醒了。
她头一回主动爬出温暖的被窝,去给凌墨萧准备上朝的衣裳。
见时间还早,她又做了一碗农家人来说,规格最高的汤面。
那就是用昨晚剩下的火锅汤做的,对农村人来说,夸一锅汤炖的好。
那就是:“留着明早煮个面!”
便是灰色的全麦面条,也煮的香浓可口。更何况是王府筛了三道的雪白面粉。
她亲手做的扯面,煮了羊肉汤,配上青蒜苗。这一碗比吃燕窝配点心,要暖胃多了。
凌墨萧吃完一碗还意犹未尽,笑着让沈冬素去睡回笼觉,等他回来再一起吃羊肉汤面。
沈冬素舒心地去睡回笼觉,也不知为何,见凌墨萧喜欢吃‘剩汤’面,比她自己吃的还高兴。
扯过被子,这回她再无一点害怕的感觉,很快就沉沉地睡熟了。
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而凌墨萧还没回来。
她一问,甲四也没回来,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心尖一颤,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忙让纪嬷嬷安排人到皇宫外去找甲四,看看王爷现在在哪?
一般官员去上朝,自家下人都会带着马车在宫外等着。凌王也一样,都是甲四和马夫在宫外等。
甲四很贴心,若是皇上留凌王在宫里,他就会让马夫回来说一声。
现在没人回来报信,也就是说,要么甲四脱不了身,要么就是甲四也不知道凌王为什么没出宫?
纪嬷嬷安排的护卫出了西山,还没进入长安城,便匆匆赶回,确实出大事了。
长安城竟然封禁了!城中人禁止外出,城外人禁止入内。
哪怕他拿着凌王府的腰牌也没能进城,守城的由皇城护卫军,换成了禁军。
禁军铁面无私,除了皇上的手谕,什么腰牌都不认!
那护卫还说,他看到一个拿着陈府腰牌的下人,风尘仆仆地要进城,说是陈世子出了事。
禁军也不放行。
沈冬素才要问陈世子是谁?猛地反应过来,不就是陈星矅吗?
他接替凌墨萧去了幽州,并没传来军情,能出什么事?饿到了冻到了?哭着找娘亲了?
赶紧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想陈星矅的事的时候,长安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鉴于昨夜皇上才在凌王府吃了火锅,难道是吃撑了生病了?
不应该啊,如果是这样,现在应该是凌王府被围起来才对!
皇后和太子逼宫造反?呃,也不应该,若是这样,也不会是禁军守城。
禁军算是皇上的私军,只听皇上的命令,禁军守城说明皇上没啥事。
皇上没事,那凌王肯定也没事。沈冬素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人脉之薄,完全找不到一个能商量的人。
赶紧让月见去问一问姜氏,结果一向对长安城之事了如指掌的姜氏,这次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她说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