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子的人来寻陈星曜的时候,沈冬素提前接到凌王府亲卫的密报,她想了想,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星矅。
“东宫和陈府的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以为你是被本王妃强留在禁区的。”
“太子的人很快要来接你,是否出去,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陈星矅一脸痛苦,但凡太子的人早来一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们走。
可在看过那些重症病人,还有死去病人的尸体,他很清楚,自己离开禁区的后果也是那样。
外面是没有治瘟疫的特效药的,他会死的很惨,还会把病传染给家人。
陈星矅虚弱地抬起头,祈求地看着沈冬素:“你真的能治好我?”
沈冬素坚定点头:“只要你配合,我保证治好你!你也看到了,特效药对重症区的病人有药。”
“这么说吧,如果我救不了你,这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你。你离开这里,必死无疑!”
陈星矅苦笑:“那你还让我跟他们说什么?我要活命,自然不能离开。”
沈冬素挑眉道:“你得跟东宫说清楚,你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而不是有人强留你。”
“我可不想事后被陈府追责,说你陈世子是被我扣到禁区的。”
陈星矅一脸悲愤,我明明就是被你丈夫凌王扣到北区的!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
可现在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若不低头,丢的不是脸面,而是命啊!
点头道:“好!我跟他们说清楚。”
沈冬素带他到禁区门口,直接对那些假扮成禁军的探子喊道:
“本世子身染瘟疫,自愿留在禁区医治!”
喊完转头对沈冬素道:“这样行了吧!”
沈冬素无语:“你对我生什么气?又不是我害你染了瘟疫。”
陈星矅咬牙道:“那你告诉我是谁害的!”
沈冬素意有所指地道:“陈世子这般聪慧,自己想啊!”
“这北区的瘟疫是从闽州来的人传开的,谁会不远千里,把瘟州的病人送到北我,故意在长安城传播瘟疫?”
陈星矅不是个聪明人,但他还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他不禁反应过来。
凌王妃留下他,不光是为了医治他,似乎还有别的目地。
但这个目地他不想深究,他现在好累,好痛苦,只想赶紧治好离开。
“怎么会有人故意散布瘟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沈冬素见他不接话,也没再说什么。有些话不能说多了,说多了人家不信,说一点,让对方心痒痒,反而会去探查究竟。
当陈星矅不愿意离开禁区的消息传到东宫,同时传到的还有禁军每天拉尸体出城焚烧的数量。
东宫的属官很欢喜地推算出:“必是凌王妃带领众大夫,研发出了特效药!”
太子骤然一惊,忙让魏院正下令问众太医。
魏院正比太子还要惊讶,他们同样在研究特效药,只是他们是对着案例,查找太医院对历史历人瘟疫的记载找药方。
他坚信自己会比凌王妃那个小女子,先研究出特效药。
要知道,他先是拒绝了皇上的明示,不愿意去北区看诊。
又派出了三十二个太医,算是把这些人彻底得罪。
他以为,这三十二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如果他们都活着回来,那他管理太医院就难了。
何况,他在皇后问话时,是拿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在沈冬素之前,研究出特效药。
而现在,太子告诉他,禁区已经有特效了了!
这让魏院正如何不惊?如何不慌!
他没法跟太子说,这三十二人没有他的心腹,就是他问,对方也不会说实话。
只能得:“殿下,不管凌王妃用的是不是特效药,咱们必须把药方弄到手。”
想想又道:“送到北区的药都是经禁军手的,殿下可否拿一份药材清单?臣看清单必能推算出药方。”
太子急道:“这就是奇怪之处,他们并没有要太多稀奇的药,都是寻常草药,最多的就是大青根。”
不过太子还是把清单给了魏院正,魏院正看完果然如太子所说,凭这些草药,根本不可能研究出治瘟疫的特效药来。
太子之所以这么急,因为他担心此事被皇后知晓,万一皇后又要做一些发疯的事,他阻止都来不及。
所以他得尽快跟魏院正商量出个章程来,两人商议一番,最后选择把药方拿到手。
然后魏院正在凌王妃之前,把特效药方上呈朝廷。
待凌王妃上呈时,便说是三十二位太医之中,有人从魏院正这里看到药方,按方子到禁区试用,结果还真成功了。
此时还刚好有一个人非常适合担以大任,那就是陈星矅。
太子再次派出探子,夜半时进到陈星矅的病房,跟他见了一面。
一听太子令他偷拿特效药方,陈星矅开始是拒绝的。结果探子,太子亲口说的,他从幽州私逃之事,皇上大怒。
就算他治好病出去,也免不了被惩罚,如果他帮太子完成此事,太子可担保,他不会受到重罚。
又将太子的亲笔信给他看,上面写着若凌王妃上呈了特效药方,那他这个储君之位都坐不稳。
东宫和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星矅必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并不需要他做旁的,只要把特效药方,或是特效药取一份给这个探子就行了。
陈星矅拖着病体,左思右想,没办法,太子他是绝不能得罪的。
一想到出去之后要面临的局面,有那一瞬间,陈星矅都想龟缩在这禁区算了。
当夜,他去药房取了一份药给探子。为难地道:“找不到药方,没看到他们按方子抓药。”
除了一份药,他还胡乱拿了几样沈冬素当宝贝一样藏着的东西,天黑他也没看清,反正装到麻袋里,一并拿给探子。
很快这些东西到了魏院正案前,然后魏院正就觉得额上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