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保证再也不提,凌墨萧依旧不信,坚称回房先把合同取出来销毁。
沈冬素只得答应,合同对君子有效,很明显,凌王殿下在她面前,是越来越不君子了。
凌墨萧闷笑一声,扯过一边的厚浴巾将她包住,确实不能再玩了,容易凉着。
等回到暖和的房间再继续,也是一样的。
帮她擦头发的时候,凌墨萧突然趴在她的肩膀上,亲着她的耳垂道:“其实,我很开心。”
沈冬素道:“我也很开心,王爷能在年前回来,表哥也有了消息。”
凌墨萧一声轻笑,摇头道:“我并非为此开心。”
沈冬素疑惑转头:“那是为什么?”
凌墨萧顺势吻上她的唇:“我在开心,素素为我吃醋。”
沈冬素努力推他,生怕两人再贴近些,他又兽性大发。
同时很是无语,幽州城有这么多值得你开心的事,你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开心成这样!
再说,都说了我不是吃醋……
一出浴室,凌墨萧又变成那个冷面矜贵的凌王殿下,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人刚在里面做了什么。
沈冬素只觉脚软体酥,走得极慢,凌墨萧看她一眼,唇角微抿,也不顾及婢女们在旁。
直接弯腰将人打横一抱:“快点回房,别冻着。”
有几个听说凌王回府,悄悄在附近躲着,准备和王爷来个偶遇的贵女,一看这情况,谁也不敢贸然出来。
凌王殿下确实很英俊,比起之前他骑在马上,在州城杀伐果断之时,遥遥看的那一眼,还要摄入心魄。
那双凤眸,端是高贵又凉薄,让人不敢亲近。可他垂眸看向怀中女子时,那冷漠的眼,瞬时变得温柔缱绻。
仿若冰雪消融,葳蕤生香。
不是说凌王不宠王妃吗?不是说凌王妃久未有孕,是因为凌王嫌弃她是农女吗?
眼前这情景又做何解释?凌王抱着她,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凌王看她的眼神,仿佛千年冰山,将心中潜藏的唯一一股暖流,一抹春色,全部献给她一样。
贵女们痴痴地看着凌墨萧抱着沈冬素走远,月见冷笑一声,她是故意放这些贵女来偷窥的。
别以为她们私下的议论自己没听到,说什么王爷不爱王妃,只要能见到王爷,王爷定会喜欢上自己。
现在你们瞧见了吧!王爷的眼中,除了王妃,是不可能有别的女子的!
亲眼所见,比道听途说的,更可信千万倍。
回到房间后,凌墨萧再次拿厚棉毛巾给冬素绞头发,还叮嘱道:
“以后要少洗发,万一着了凉,这寒冬腊月可不好受。”
这个时代的女子冬天一个月最多洗一次头,以头发油的能簪住各种发钗为美。
甚至不油时,还会抹各种头油来达到目地。美是美,但凡别人摸一下头发,必定沾一手油。
沈冬素实在受不了,自己配了洗发膏,最多五天必洗一回。
她转头看着凌墨萧笑道:“王爷喜欢玩我的头发,不洗干净些怎么行?”
这个……流氓,温存时最喜欢抚摸她的长发。
还喜欢她的长发缠着小臂,或是五指从后脑勺捋进去,然后将她的头给固定住……
要是一头的油,多扫兴啊!
棉毛巾顶多绞个六成干,发根处抹了精油,然后就拿她自己缝的干发帽包起来。
夫妻温存时间正式结局,开始商讨正事。
先拿出小盼哥送回来的马鞭,和解密的信。
凌墨萧赞许地道:“若非有这样的记密信的法子,这封信定送不出来。”
“娘子大才!为夫佩服。”
沈冬素正在给他煮奶茶,闻言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有才,王爷不必总提起,还是快看信吧!”
凌墨萧嘴角一抽,听到别的夸奖是这般反应,天下估计就自家娘子一个了。
但,凌墨萧就是很喜欢。
一回到冬素身边,在外面的防备、负担、压力等等,好像消失了一样。
好像能从她身边汲取到温暖和力量,只要和她在一起一段时间,不管再去面对多么复杂的情况,都觉得不算困难了。
她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一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力量。从不怨天尤人,从不抱怨,从不指责。
路不平,踏过去。路有千沟,我易能一往直前。
凌墨萧甚至无法想像之前没有冬素的日子,那段人生,是灰暗的,天空永远都是阴雨绵绵,大地永远都是脏污的。
他的灵魂被病情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好像被包裹到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深渊中。
直到冬素来了,她用自己那微小的力量,将他一点点从深渊中拉出来……
感觉到凌墨萧的灼热的眼神,沈冬素把煮好的奶茶往他身前的桌上一放:
“王爷,别瞧我,瞧信啊!表哥还等着咱们去救他呢!”
凌墨萧这才回神,铺开舆图,按照信上所写,点了几个红点,尔后笑道:
“他不想我们去救,反而想跟着部落,一探他们迁移之地。”
沈冬素愣了一下:“可是表哥的身体,在鞑子部落迟早会穿帮的。”
凌墨萧轻叹一声道:“自我认识修谨以来,一直觉得他有强裂的自毁倾向。他只怕死的太过平庸,想轰轰烈烈而死。”
“他已打定主意,我便是此刻带兵杀到部落,他也不会跟我回来,而是接着潜伏在北疆。”
沈冬素的眼眶已经湿了,她何尝不知道小盼哥的心思。
自从他得知自己遗传了他家传的疯病,便开始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
撑着他活下去的支柱,先是救阿沅姐,再是给凌王做事,为阿沅和母亲谋一世安稳。
来到幽州后,他看似一直很平静,实则是一直在找能让他无畏疯狂的时机。
那次遭遇鞑子,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时机。
沈冬素轻声道:“还有阿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