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钦走出偏厅。
“云钦哥!”水千悠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卓云钦停下脚步看着她,“千悠,怎么了?”
卓云钦原本以为妻子是想跟着一起去,谁知水千悠说道,“云钦哥,既然去都去了,你干脆叫上如馨一起,四品丹对她也是会有帮助的。”
卓云钦没多想,点了点头,“好,那你等我回来,不要再因为今天的事情生气了。”
卓云钦看着她,“今天的事情,按说岳母会比你更难过,但你如果情绪很不好的话,可能她还要来劝慰你。”
听到卓云钦这话,水千悠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明白的。”
卓云钦这才离开。
水千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他会带上卓如馨一起去,水千悠的嘴角就挑起了一抹冷笑来。
不管怎么想,她也没法让卓施然好过,凭什么?
凭什么她卓施然的母亲今天过寿就门庭若市,她水千悠的母亲今天嫁进门就门可罗雀,宾客连小猫两三只都没有?
她是不好亲自去闹,但卓如馨?没什么脑子,性子又不好。
而且就她以前和卓施然的那些宿怨,真要去了,水千悠觉得卓施然不见得就会便宜她。
那到时候她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让人头疼,让场面混乱难堪。
水千悠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转身回了偏厅,就看到母亲站在那里,目光有些空,看着桌面上的一对红烛发呆。
“娘……”水千悠走上前去,轻轻搂住了母亲的肩膀。
“嗯?”水静兰转眸看向她,“我没事,你饿了就吃点东西,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娘,咱们一定能赢过那该死的卓施然和她娘!”水千悠坚定地说道,“一定能赢过他们!”
水静兰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女子太聪明了,满脑子计谋对策,稍有不慎就会败北。而且她身旁的能人异士太多了。”
“那又如何。”水千悠很明显瞧不上卓施然的本事,“咱们的能人异士也很多啊,只要他们来京城……”
“打得下家业还不够,还要守得住。”水静兰皱眉看了她一眼,“就你这气性,为娘的就算能打得下来家业,将来交给你,你能守得住吗?”
水千悠垂眸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娘,您此番去北境,如何了?”
水静兰眼眸眯了眯,想到前阵子去北境的事情,她嘴角浅浅挑了挑。
“很是顺利,拿到了关键的材料,现在如果能再拿到那两样材料的话,此事就成了。只不过,那两样材料可太难拿到了……”水静兰叹了一口气。
水千悠笑道,“娘那么厉害,肯定能有办法的。”
“是啊,既然她已经回京了,目前看来,的确是能够想想办法了。”
另一头,鼎华楼门口。
宾客们都已经到齐,纷纷落座。
门口倒是没有先前那么热闹了。
卓施然也早已经上楼去陪母亲了,鼎华楼门口,只留一个殷泽安在守着。
以免有什么来晚了的宾客,无人接待。
殷泽安坐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再来,还以为已经没人来了。
哪知,卓云旗就来了,脸上还笑眯眯的。
殷泽安看到他,一挑眉,“稀客啊,你居然能来?”
“来晚了,见谅。”卓云旗笑道。
殷泽安摆了摆手,“这话你上去同施然说吧。”
“好嘞,我这就去了。”卓云旗提起衣摆就准备进去。
“哎,彩头不要了?”殷泽安叫住他,“多少人都是为了这彩头来的,你倒好。”
卓云旗随便摸了个小布袋,看也没看,“那我先上去了。”
卓施然一抬眸就看到卓云旗上来了,“嗯?”
她朝着卓云旗招了招手。
众人也就都注意到了卓云旗的出现,认了出来。
“哎那不是卓家的五长老么?他怎么来了?”
“他们卓家不是也在办喜事儿么?”
话这么说,众人互相对视着,目光里皆是心照不宣。
卓家何止在办喜事儿啊,还正好办的是卓九爷娶新妻。
而这位一品夫人在这过寿呢,这不就是故意要打擂台的意思么。
但五长老却过来了,只能说,这位五长老在卓家和卓施然之间,选了卓施然。
当然,也有人觉得,可能不止是这样。
说不定就是卓家两边都想拉拢,想着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呢,故意让卓云旗来这边。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卓家这算盘倒是打得噼啪响啊。”
“是啊,两边都不想得罪?那又何必在人家母亲生辰的时候娶新妻呢?”
“要我看,说不定卓家就是看到还是公爵大人更有本事,更有家底,毕竟谁也不会拿丹药这么造。卓家可不就心动了么?”
“我咋听着有些耳熟呢?我记得好像好几年前的时候,卓家也做过这种事情吧?看到九姑娘有本事了会炼丹了,就开始舔着脸拉拢了?”
当然也有看得更通透些的声音。
“要我说啊,五长老本来就是公爵大人的人啊,要不是公爵大人把他带回来,他也回不了卓家。就连长老之位,据说好像也是公爵大人提携的吧?”
说是提携都算是说得好听了,据可靠消息,分明就是威胁卓家得来的。
“有这样的知遇之恩的话,会来也不出奇吧?人总得有良心,若是连良心都没有,那就活得跟卓家那些狼心狗肺的没什么区别了。”
京城贵族们虽然有不少,忌惮卓家现在的实力,但他们不是瞎子。
谁都能看得出来,要不是因为卓施然的面子,卓家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而卓家现在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对自家最优秀的族人尚且如此,对他们这些可能有合作的伙伴呢?更不用想了。
所以虽然大家不说,但其实唇亡齿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