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笑眯眯对商霆说道,“所以不用担心,商鹊应该还顾不上对付我。”
一山不容二虎。
商鹊只要进门,首先要对付的,恐怕就是水静兰。
果不其然,水静兰很快就想办法去了。
她备了厚礼进宫,想请皇帝陛下收回成命,但却没能见到老皇帝的面。
老皇帝原本就已经很少理这些事情了。
水静兰见到的是摄政王,没能见到老皇帝时,水静兰就知道这事儿希望已经不大。
因为摄政王基本是完全向着卓施然。
而老皇帝的话,水静兰觉得,人年纪上去了,容易多疑。
卓施然又太过聪明,势大,容易引来帝王的猜忌。
所以水静兰原本打算在老皇帝那儿下点功夫的,显然计划已经失败了。
水静兰看着座上那个年轻英俊的摄政王,她脸上的笑容略略有些僵硬。
司空献问道,“紫云楼主?如此厚礼,所为何事?”
司空献早就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她女儿女婿那婚事。
于是也就这么随口一问。
哪知这水静兰倒是颇为能屈能伸,开口说的却并不是为了她女儿女婿的婚事。
而是……
“民女只是略备薄礼进献,为了感激陛下与殿下,没有追究民女不懂大昌规矩。还给了小女选择的机会,没有被流放三千里。”
“为母之心,感激不尽!”水静兰深深作了一揖。
司空献眉梢挑了挑,心道这女人真是能屈能伸。
“也是念在你们以往生活在南境边界,对大昌京城的规矩不够知晓,才通融一二而已。”司空献淡声说道。
水静兰抬眸看向他,倏尔目光一顿,从他颈项间一扫而过,目光里若有深意似的。
却并未久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留下的厚礼也并未收回。
只不过,司空献不知道的是,水静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方向一转,隐去身形,悄悄朝着另一个地方而去。
……
后殿里,卓施然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坐在她对面的老皇帝立马苦了脸,苦思冥想片刻后,说道,“你再让朕一子!”
“好。”卓施然笑了笑,将刚才落下的子拿了回来。
司空献走了进来,笑道,“父皇,您这棋下得可没有帝王气度啊。”
司空冕倒是理直气壮,“怪朕吗?施然这棋下得也没有臣子风范啊!”
说着,司空冕看向了司空献,“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又让施然说中了吧?那楼主真是来送礼的?”
“……”司空献无奈道,“还真是。”
“明明该是来求情的。”司空冕看了卓施然一眼,“还真让你给说对了。”
“能屈能伸得很。”卓施然对老皇帝笑道,“所以啊陛下,不要小看女子,女子也是可以很有本事很厉害很有心性的。”
“你说得对。”老皇帝点了点头,“你再让我半子。”
“……”
送卓施然出宫的路上,司空献说道,“施然,你这招祸水东引,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吧?”
卓施然点点头,“应该是,到时候我就能歇歇了。”
司空献才刚将卓施然送到宫门口,就蓦地愣住了。
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形站在宫门外,一身玄色的衣衫,墨色长发束着。
宽阔的脊背,靠在砖红的宫墙上。
听到这边的动静,英俊无俦的脸转了过来,一双修长深邃的瞳眸,颇有威慑力地看了过来。
卓施然也略略有些诧异,她眨了眨眼,“你怎么……”
她笑了起来,“你都不累啊?”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来。
这才看向了司空献,给司空献递了一个封了火漆的信封,大抵是关于西临匪患的机要密信。
然后拉着卓施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卓施然跟着他走出好一段,都不太能瞧见皇宫的砖墙了。
她才笑着说了句,“我看……要不你就每天通勤得了。”
封炎并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转眸看了过来,“每天通勤,什么意思?”
卓施然说道,“你这三天两头来来回回,西临京城跑得如此利索。既然这样,不如像上班一样,每天过去再回来,过去再回来。”
卓施然与他开玩笑,但男人却像是真把这话给听进去了似的。
他眉心拧着,认真思忖着。
认真对卓施然说道,“每天恐怕有些吃力,但两三天应该不成问题。”
“我说着玩,逗你呢!”卓施然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就听到他低沉的声线,认真说道,“ 可我很想你。”
卓施然原本还想调侃的话语,顿时说不出来了。
“而且我不在,谁都想欺负你。”提及此,封炎的声音冷了下去。
还好此刻没有别人在场,否则肯定会让人震惊了!
欺负她?谁敢欺负她啊?
“那你不忙的时候就回来呗,我做好吃的等你。太忙就算了。”卓施然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回到公爵府里。
唐驰正好回来,看到封炎,他一愣。
唐小马说话素来就很是直率,他瞪着眼上下打量了封炎一圈。
“要不你也别去什么西临了吧,我看你这么打鱼晒网的也不像能好好干活的样子。你究竟是又去过一次了,还是压根就没走啊?我咋记得你上次回来好像才没多久呢?”
卓施然听着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省得他俩掐起来,卓施然笑问道,“小马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有个事情我看到了,顺便跟你说一嘴。”唐驰说道。
“什么事情?”
“先前水静兰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