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言氏医馆的匾额轰然坠落,场上一片哗然!
“这凤九卿,她是真敢做啊!”
“说到做到她算是第一人了……竟是真的连整个言家的颜面都不给。”
“她现在已经不是凤氏宗族的人了,没有家族撑腰,她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可现在……谁又敢对她怎么样呢?刚才那言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的吧?”
“哎哟,我光想想脖子都疼,要不是那言家长老及时叫停,那凤九怕是要把言祎的头给割下来了!”
凤九卿已经悠然将手中武器收了。
众人这才看到,她从始至终,依旧是一身她来时穿着的白衣,纤尘不染,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一种超然脱俗的气质。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先前站在言祎身后,手里的刀从后头绕到言祎的脖子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割断他脖子的架势。
谁看着眼下这样超然脱俗一身白衣的凤九卿,都不会觉得这是个狠角色。
在场所有的言家人,情绪都很是悲愤、低落。
言家人有着自己的骄傲,家族医馆在京城已经近百年了,屹立不倒,受人尊敬……
有时候,会让他们感觉,这个医馆像是他们的根一样。
“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今天你们家族与我的赌注是什么,希望你们以后看到我的时候,客气点。”凤九卿看着他们。
她知道,经此一役,言家人恐怕是恨死了她。
但那又如何呢?人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人都喜欢的。
就是以前她没把言家颜面踩在地上的时候,不也被言苍恨死了,恨不得她死在监察司那痛苦的刑罚里么?
有几个言家子弟忍不住了。
怒喝道,“凭什么!凤九,你伤我们族人!毁我们牌匾,我们不会放过……”
“行了。”言四长老打断了他们,“你们别说了。”
这个老者,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仿佛连脊梁都有些佝偻了,他轻叹了一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几个言家子弟虽然眼神依旧难掩对凤九卿的憎恨,但是却没敢反驳自家长辈。
言四长老在面对凤九卿的时候,已经全然没了先前那些姿态了。
他忖了忖,就同她说道,“后续的事宜,我会回去同家族商量过,再看怎么弄。”
凤九卿挑了挑眉毛,对此不置可否,毕竟要让言家医馆关张,大概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事情。
她倒没一定要坚持在这一时,所以便点了头,“行,言四长老说话算话就行,我倒没有非要急在这一时。”
言四长老刚想说话。
就听见凤九卿继续道,“但有一件事情,是一定要今天办的。”
言四长老表情一顿,就看到凤九卿的表情倏然冷了下来,看着已经让人抬到这边的那块空的匾额。
“言苍要来跪着向我道歉,并且手书认输的匾额。这件事情,别说晚一天了,就是晚一个时辰,晚一刻钟,都不行。”凤九卿声音冷漠。
言四长老忖了忖,便劝道,“凤九丫头,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主要是他听说言苍自从那天被丹鼎司礼请进监察司喝了杯茶出来之后,就一直备受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
眼下也不知道缓解了没有,要是没缓解,让他来这里,岂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么?
凤九卿低笑了一声,“他是怎么陷害我的,言四长老想必有所耳闻,会有今天这些情况,都是因为这个因由。所以,今天除非天塌了,天没塌,这个歉他道定了,这个牌匾他也写定了。”
言四长老还是第一次,在心里那么憎恨言苍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有用的事情为家族没做几件,惹麻烦倒是厉害得很。
要不是因为他非去惹这个女疯子,家族哪里会遭遇这样的危机!
言四长老心里越想越气,顿时也觉得不想忍他了,停顿了片刻便低声说道,“行吧,来人,回去把言苍带过来!”
在等着言苍被带来的过程中,凤九卿的脸色已经渐渐白了下去。先前是因为有些过度使用了灵焱戒里的玄医道力量,她没想到容烨的伤势会那么严重。
从而因为透支而有些反噬,虽然不严重,但也的确有点虚,也难怪会被言家人觉得是看到了弱点……
而刚才她又动用了灵焱戒里的古武道力量,所以当时的状态,被强行调动起来,不受透支的反噬所影响了。
但是现在那个状态已经过去了,所以那个透支反噬的状态不仅卷土重来,甚至还比之前的情况要更严重一些。
她脸色的苍白,倒是能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了。
霍清源凑了上来,小声问道,“九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凤九卿说道。
“你现在看起来状态不好,若是被外人看到,怕是又有话说了。”一个声音在旁边低声说道。
凤九卿看过去,就看到对方和霍清源一样,穿着印着霍家家纹的服饰。
霍清源赶紧说道,“这是我三哥霍之洲。”
“霍三少爷。”凤九卿对霍之洲轻轻点了点头。
霍之洲点头道,“若是九姑娘不介意的话,不远便是霍家的茶楼了,可以去那边坐会儿,稍事休息,这边在下会让人盯着,言苍来了便会过去通报。”
凤九卿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梢,她虽然没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面色虚弱就有多不合适。但也的确不想在这里干等着。
便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霍三少爷了。”
凤九卿就跟着他们兄弟俩朝霍家茶楼的方向而去。
不少人都瞧见了这一幕,纷纷讨论着。
“所以啊,她有什么怕得罪人的,就算没有家族撑腰又怎么样,这不马上就有人愿意给她撑腰了么?”
“是啊,这还只是霍家,我估计等今天这消息一传开,其他家族也会出现的。”
言珩站在言四长老旁边,然后就听得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言珩,你去给她看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