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里,那个言灵契约的徽记在掌心里微光一闪,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言灵契约已经生效了。
真的挺奇特的,凤九卿忍不住轻轻握拳又张开,这让她觉得很奇特,甚至开始感兴趣起来。
然后抬眸看向了温伯渊,等待他的回答。
温铭的身体为什么会是这样?
温伯渊的薄唇轻启,淡声答道,“温铭是偃国的贵族温家的子弟,天资卓绝程度不亚于你,温家的家族天赋之力很不一般,是天生器灵那一类的。”
凤九卿忍不住转眸看了温铭一眼,温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凤九卿从原主的记忆里,对于天赋之力是有所了解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有天赋,没有天赋的人,基本也就不可能修炼了。
而有天赋的人,有的天赋各不相同。
有像凤家这样的天生木灵,有像容家那样的天生火灵。这些都是与五行相关的,而且各自的方向也各有不同。
比如,容家的天生火灵,很显然就在战斗上以及炼制上,能够有更高深的造诣。而凤家的天生木灵,是在炼药和灵材种植还有自然亲和力上,有更高深的造诣。
有五行相关的天赋,自然也就有其他相关的。
远了不说,就凤九卿所在的昌国京城五大世家里的商家,天赋就是异兽亲和力相关的,和凤家天生木灵对于生物的自然亲和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商家的更有针对性一些,就是针对异兽的,所以在驭兽上很有一套。
而像现在温伯渊说的,温铭的天赋,也是比较独特的一种,天生器灵。
甚至是让凤九卿有些难以理解的一种,因为无论是天生火灵还是木灵,五行方面的,她一个从异世而来的灵魂,还是有概念好理解的。
但是天生器灵……
该怎么说呢?道理她都懂,但还是觉得神奇。
凤九卿其实倒是觉得可以用比较简单的话来说明,大概就是某某东西成了精。
万物有灵,某某东西成了精,就是某某器灵了。
比如若是一把剑,吸取天地灵气,成了精。那么就是天生剑灵。
而像温伯渊所说的,偃国温家的天赋之力是天生器灵那一类的话,其实并不是他们家都是成了精的东西。
而是说,他们拥有了那样的力量。
凤九卿转眸看向了温铭,“哪种器灵?”
温铭看着凤九卿的眼睛,“鼎。”他笑了笑,“器鼎。”
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是焚天宗的内门,天赋之力都是器鼎,在炼器上的造诣可想而知,肯定能得到擅长炼器的焚天宗的青睐。
“唉,难怪。”凤九卿再一次扣住他的手腕,将一缕玄医道的力量探进温铭的经脉里,“我说怎么筋骨血肉这般强健呢,而且我耗费的力量也更多……弄了半天是个鼎。”
本来就是以炼制为作用的,在炼制过程中本来就是吸取其他力量的。
自然而然,凤九卿无论是想要给他治疗,还是想要给他检查情况,都要耗费更多的力量。
听了凤九卿这话,温铭更加不好意思了。
而温伯渊听了凤九卿这话,表情一如既往冷淡,声音亦然,说道,“反正已经有了言灵契约,治不了也无所谓,你不会到处去说温铭的情况就行。至于你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这事儿,既然他自己都不介意,我也不会再以此事为难你。”
凤九卿闻言,垂着眸子,嘴角挑了挑,很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才抬眸看向温伯渊,正好就与他瞧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笑?”温伯渊发出个反问的音节来。
凤九卿面上清浅的笑意不退,说道,“司礼大人是真的很不相信我啊。”
“……”温伯渊沉默了几秒,才淡声说了句,“不是针对你,我不相信所有人。”
凤九卿收回了扣着温铭手腕的手指,说道,“不就是娘胎里时就中了毒么,胎毒这种东西,也就是麻烦点,耗费的时间长点,哪里就到了要让司礼大人不相信所有人的地步了?”
温伯渊闻言,表情虽然不改,但是目光却微小地震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小庆庆天生鼎灵,身强体健的,也不可能是什么病啊灾的。是在娘胎里就被下了毒,所以才这么根深蒂固,但因为鼎灵本身的特质,所以他的体质上很难受到什么影响,于是便影响到了心智和体形。”凤九卿说道。
她发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温铭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是这位丹鼎司礼大人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因为一直给人感觉太冷漠了,所以此刻表情有变化,就看得非常清楚。
温伯渊嘴唇轻轻嗫嚅了几下,其实没有发出太过明显的声音,喃喃的近乎气音。
但凤九卿听力很好,并且又会唇语,所以很快就看懂了他喃喃的音节。
“原来……是毒,原来竟是……中毒……”
凤九卿看着温伯渊边说着,就边转身离去了。
身形看起来依旧高大挺拔,但是一手垂在身侧,拖着长刀,缓缓离去的样子,却是半分没了来时的来势汹汹。
温伯渊往出走了几步,似是又记起了什么似的,没有转身,只冷声说道,“你的弟弟,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凤淮差点又要噗通一声跪下。
但温伯渊没有再逗留的意思,一步一步缓缓离去。
凤九卿眨了眨眼,这才看向了温铭,问道,“你母亲是他什么人?”
温铭一愣,转头看向凤九卿,“好像,是伯渊的族姐。”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温铭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伯渊这样……”
然后温铭有一句没一句的述说里,事情渐渐被拼凑出了大概的模样。
凤九卿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温伯渊对于温铭的事情,会这么重视了。
因为温铭从温家被温伯渊带出来之后,这些年来,几乎算是温伯渊养大的,一张白纸似的少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