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容烨这话,凤九卿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了。
但还不等她向容烨细问,就听得旁边一些烦人的声音传来。
“你说是就是?凤九,你一家之辞,让人如何信服?”
“谁知道刚才这侍从是不是陪你演戏?又或者是你用了什么让人痛苦的剧毒在他身上,再给他解了毒,弄出了一副你给他解了蛊毒的样子?”
“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么厉害的蛊毒,甚至能让这侍从都染上,那我们为什么没染上?容烨为什么没染上?你为什么没染上?”
“既然你说是蛊毒,你有什么证据?总得有点证据来说明吧?你当初在和那泥腿子的婚宴上,声称自己中了情蛊,起码那泥腿子身上还有个蛊盒呢。现在你这什么都没有呢。”
凤九卿看了他们一眼,她其实知道这种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
看起来很强硬,其实本质上,都是很脆弱的。
而且他们现在看起来有多强硬,等到见到了‘棺材’时,就有多脆弱。
所以,她原本不想和他们废话的,但此刻还真是不介意和他们废话几句。
因为这样的话,等会看到他们表情转变的过程,才会更加有趣吧?
凤九卿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来。
心情已经变得很是平静淡然。
语气亦然。
无波无澜说道,“如若说之前你们问我这些问题,我或许还真是回答不出来,但是经过刚才给纯钧的治疗过后,我还真能够回答你们。”
“你们之所以没有发作,只不过是因为染上的时间还不够久,加上你们和纯钧不一样。你们是容家人。”
凤九卿看向他们,“你们天生就有着火系的灵力,天生就是能抵御一些毒素,对抗一些毒素,使得那些毒素在你们身上没什么效果,或者效果很轻微。”
“至于容烨和我为什么没染上,很简单,我们没有被那四个攻击到。”
“而你们想要的证据……”凤九卿挑了挑眉。
容烨在一旁冷声道,“不用理他们,如果你的推断没错,他们很快就会变成证据。”
凤九卿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按照她的推断,就算几个长老是容家人,也已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了,离他们发作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但在那之前……
凤九卿拿出了个瓶子来。
几个容家长老就看着她拿出个透明的瓶子!都惊呆了,这得是怎样的工艺才能有这样剔透的水晶瓶子。
而凤九卿就将那瓶子递给了容烨,“劳驾小爵爷……”
容烨听了她的意思,一跃而起,到了高处,然后用焰芒照亮了那个透明瓶子。
那光芒,就通过了那个瓶子,映到了地上。
瓶子里晃晃荡荡的水光,也都被映到了地上。
长老们还有所不解,皱眉道,“什么意思?”
“装神弄……”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真的看到了。
地上倒映着瓶子里的水光,而那水光里……分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密密麻麻的,光是看着,这视觉效果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这是……”
纯钧嘴皮子抖索着,简直难以想象,他抖着嗓子问道,“九姑娘,这……就是你从我身上……解的蛊毒?”
“嗯,还好你染上的时间不久。”凤九卿点了点头,“虽费了点功夫,但好歹算是解了。”
听到凤九卿这话,就有长老心里开始忍不住暗忖。
如果按照她所说的,被咬到就染上了,那他们染上的时间可比纯钧要长!
心慌的同时,又开始安慰自己。
说不定这个凤九就是个卖假药骗人的,是啊,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被咬到就染上了的话,他们染上的时间比纯钧长。
怎么还不发作呢?
肯定是她在故弄玄虚……
凤九卿其实看着几个长老明明灭灭的脸色,也很清楚,他们其实还是将信将疑。
不过她无所谓。
凤九卿甚至还坐了下来,冲着容烨招了招手,“小爵爷,你过来一下。”
容烨依言在她身旁坐下,侧目看向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难受?我带你出去。”
容烨说着,就看向了纯钧,“能走?”
纯钧知道主子大抵是有心不让九姑娘在这儿受这个气,所以即使纯钧觉得自己依旧力有不逮,但还是沉沉点了点头,“爬也能爬出去。”
“那走。”容烨淡声道,“然后让人来把地窖给封了。”
“烨儿!”
“胡闹!”
“先把我们放开!”
几个醒着的长老纷纷说道。
他们刚才就看着自家最优秀的人才,家族的骄傲。凤九卿就只招了招手而已,他们家族的优秀人才,家族的骄傲,就乖乖走去她身旁坐下了。
任由她靠着,仿佛半点都没有脾气似的。
要说没脾气吧,这会子对他们倒是又很冷硬!
他们此刻一边纷纷说着,一边不悦地看向凤九卿。
但是却发现,凤九卿根本没有在看他们。
他们发现,凤九卿反倒是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两个先前一直没醒的长老身上。
而且,单从她的眼神看来,好似饶有兴致,兴致盎然地看着。
醒了的几个长老有些不解,也就将目光循着凤九卿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一眼看过去,他们便纷纷瞳孔骤收缩,变了脸色。
先前那些对凤九卿不信任的,反感的,敌意的话语,此刻都像死在了嘴里一样。
因为他们此刻眼里看到的,是那两个刚才一直没醒的长老……这会子已经醒了。
说是醒了……但又像是没醒。
因为他们两个,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睛里没有光,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