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凤九卿就从容家离开了。
她原本是想大摇大摆从大门走,但是容烨却让她从他院子这边的暗门走。
“以免节外生枝。”容烨是这么说的。
凤九卿也理解容烨的好意和考虑。
因为她虽然的确是帮容家解了围,但是也的确……正如凤九卿自己所说的一样,真正的罪魁祸首一天没有来自投罗网的话。
黑锅其实还是在她凤九卿这里的。
虽说长老们不至于为难她什么,甚至对她还恭谨客气得很。但是估计也希望她能够待在容府,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凤九卿若是想要离府,估计长老们心里就不会那么乐意了。
就算她施救了的那几个长老能够不说什么,但容家这样的世家,长老本来就不止那几个而已。
于是凤九卿也就从容烨院子里的暗门离开。
她头也没回,直接就朝着监察司的方向而去。
监察司所在的街巷,平时白天里就人迹罕至,晚上更是连鬼都没有一个。
凤九卿闲庭信步般地走在这条‘没人’的街道上。
从刚才就被跟上了,凤九卿不是没有察觉。
她就是在等着,在想着这些尾巴究竟打不打算出来,还是只打算跟着而已?如果打算出来的话,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她可就到目的地了啊。
她觉得就是给这些尾巴多几个胆子,他们应该也不敢直接在监察司有什么造次。
而凤九卿又的确是很想知道,这些尾巴究竟是哪路人马。
司空昱的?还是司空昭敏的?还是凤家的?言家的?
所以凤九卿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在这条街道上,走出了一种饭后散步,闲庭信步的感觉来。
就差没哼出一首小调了。
就在凤九卿距离监察司已经只剩半条街道距离的位置。
她几乎可以判断出,对方的确是只打算跟着,没打算出来招惹她了。因为这些尾巴一直都在非常谨慎地和她保持距离。
如果打算出来的话,根本不会这样保持距离。
‘这就很不爽了啊。’凤九卿心道。
这就感觉胃口被吊了起来似的。
终于,在前面的一个院墙略略歪了一些,成了弧线形,以至于院墙外的街道,有了个几乎不能称之为拐角的拐角。
虽然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拐角,但先过去的人,稍稍贴墙走的话,也的确能对后面的人造成短暂的视觉死角。
凤九卿先走了过去,贴着墙过去之后,就很快停下了脚步。
果不其然就察觉到后面的尾巴似乎有些急切了起来,赶紧跟了上来。
下一秒,就直接被凤九卿按在了墙壁上。
“嗬——!”一人嗓子里发出不顺畅的气音,眼睛瞪得很大,目露震惊,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凤九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另一人则是憋得脸红脖子粗。
两个人做出的动作,都是想要伸手去掰开凤九卿的手,好让她不能够继续这样扼住他们的脖子。
可是他们却丝毫挣脱不开凤九卿的力道!
而且他们觉得自己的指甲抠在凤九卿手上的时候,像是抠在什么玉还是瓷上似的。光滑的坚硬的。
他们根本无法在她手上造成丝毫损伤!
凤九卿将两人按在墙上,歪头看着眼前的两人。
虽是穿着昌国的衣饰,但是容貌里带着明显的异域风。
凤九卿挑了挑眉梢,“是你们啊!”
两人一愣,似是完全懵了,根本没有想到凤九卿会说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认识他们似的?
“你……认识我们?”其中一人大概是有些懵,而且被凤九卿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弄得没反应过来,讷讷地问了一句,像是被打了脑壳似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人呢,原来是你们啊。”凤九卿瞳眸微微眯了眯,定定看着他们,“我当然认得你们,离我家最近的那个面摊子,那么难吃。你们能天天在那儿坐着,也是挺不容易的。怎么?你们南疆人士,对食物那么不讲究吗?昌国倒是很注重口味。”
听到她直截了当说出南疆,两人的表情都顿了顿。
然后才做出了一副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昌国人。”
“是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你怎么能动手伤人呢?”
凤九卿听着他们说话,有点想笑,“你们可真是……说谎之前好歹先学学昌国话吧?这么重的口音,骗谁呢。路过?监察司地界连狗都不愿过,没发现到晚上这连个鬼都没有吗?你们从哪儿路过到这儿来的?”
两人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只能来回车轱辘似的说着一样的话语,“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怎么能动手伤人呢。”
凤九卿捏着他们脖子的手,手指曲成了爪状,扣住他们的脖子拉了拉,然后又用力往墙上一按。
冲撞力加上凤九卿手上的灵力,两人直接嘴里都冒出血来。
凤九卿说道,“这才叫动手伤人。明白了吗?”
两人盯着凤九卿,目光中充满警惕。
凤九卿问道你,“所以,是怎么样?你们公主把你们派过来这么近距离的直接监视我了么?”
“我们才不是公主……”其中有个人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只是在说出这话之后,很快就停住了,僵着个脸,沉默不语。
大抵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大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在里头,于是赶紧闭了嘴。
凤九卿挑了挑眉梢,看着他们,“怎么?你们公主让你们这么近距离来监视我是怎么?怕了?我想想……她这么心思深沉的人能怕什么?估计也没把我凤九看在眼里,应该是没在怕的,那么……应该就是想知道,她设的套,我有没有乖乖往套里钻了?”
两人不仅一语不发,甚至都不和凤九卿有什么视线接触。
他们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