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凤九卿直接动手的时候,原本在一旁还敢跟着起哄的人们,就都纷纷退散开来,只敢在旁边看着这热闹。
本质上,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一拥而上,一哄而散的那种。
在他们的出头鸟主心骨有多强势的时候,他们就会有多强势,在他们的出头鸟和主心骨被一枪打掉的时候,他们会退散得比潮水还要快。
凤九卿对这种,早就已经了解了,所以才会先前在听到他们那些冷言嘲语的时候,不痛不痒,无动于衷。
她要做的,只是把出头鸟把主心骨拎出来打了就行。
这些乌合之众自然会哄散。
就像她先前在自家府宅门口把那几人给收拾了一样的道理。
而且人都是慕强的,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更是如此。
凤九卿很清楚,如果自己一来,就为了自己辩解的话,哪怕声音再大,得到的效果只会是越描越黑。
但只要把出头鸟给拿捏了,自己再要说什么,就算声音不大,也一样能够振聋发聩。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强势,哪怕狂妄也不是不行。只要让众人觉得她不简单,不能怠慢。
那么之后她说的话,就会变得分量十足。
会让人有一种——她这样狂的人,素来敢作敢当,与世界为敌,成众矢之的都从来没有怂过,她没有必要说谎,那么如果她说没有,其中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凤九卿随手拿过了台面上的一张药方,扫了一眼,嗤笑道,“雪银草……玄珠藤……奇参花……你们言家可真是敢开啊。”
“有何不敢!都是有用的药材,是有效的药方。”言倚灵没有被她继续压制,直起身子来,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声音有些怒不可遏的情绪在里头,但又不敢爆发,听着就有点憋。
“我没说没用,我只是说你们真敢开。老百姓们有几个钱,开这么贵的药……你们言家真是会发瘟疫财。”
凤九卿抬眸扫了言倚灵一眼,“该不会……言家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吧?机会多好啊,闹瘟疫了,赌输了要关张的医馆能趁机开了。”
“还能找到我这个没有后台的凤某顶包了,脏水一泼就完事儿。然后你们言家,名利双收……不仅能得个在瘟疫中临危不乱悬壶济世的美名,老百姓们的荷包你们也给掏干净了。”
“而且,老百姓们还会感激你们悬壶济世,至于他们荷包被掏空的恨,只会落在我凤九卿头上。多好的计谋?”
凤九卿似笑非笑道,“虽说不知道是谁替你们想的计策,但不得不说,真是好计谋。”
凤九卿声音朗朗,虽然没有刻意大声,但是也用了些手段,好叫自己的话,能让医馆内外的人,都听个明白。
她这番话一出。
言倚灵的脸色顿时变了!
不止言倚灵的脸色变了,医馆内外的百姓们,脸色也都变了。
因为凤九卿说得太直白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不可能听不懂。
这些人本来就都是墙头上的草,哪面风吹哪面倒。
原本看着言家人还有些感激的眼神,顿时带了些许防备。
言倚灵利用的就是他们的这种心理,所以此刻当然明白他们的防备。
她急道,“凤九卿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们乱开药为了赚钱?有本事你弄个药方啊!空口无凭就在这里血口喷人!”
言倚灵是因为心里急了,情绪所致,于是这话甚至没有太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但是在说出这话之后,言倚灵看到了那双凤眸里,倏然漫出了些笑意来。
言倚灵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简直从脚后跟一直窜到天灵盖。
她看着凤九卿那双瞳眸,心里一阵阵没底。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站在凤九卿身旁,沉声说道,“九姑娘,按照阁主的意思,已经将您所说的所有药材,全部都准备妥当,运送到铺面里了。”
“辛苦了。”凤九卿听了银海的话,略略点了点头。
银海汇报完之后,没有离开,安静站在旁边。
有人认出来了这个走进来向凤九卿汇报的男人,身上的衣饰……
小声私语起来。
“这……好像是黑市的人啊……”
“黑市的人怎么会过来?”
“好像是……天星阁的人,好像天星阁的管事才是这样的衣饰……”
凤九卿才看向了言倚灵,“言七小姐,我当然有所准备。你也不要和我扯什么为了百姓安危的废话,为了百姓安危会卖这么贵的药?”
然后,原本还站在一旁的银海,站了出来。
说道,“凤九姑娘因为此事,为了准备更多便宜的药材提供给大家,还前往黑市寻求我家主子的帮助。”
银海并未细说,只将话说到了这里。
但人群中,有人似乎已经觉察出来了什么。
先是有疑虑的声音响起,“天星阁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哪里可能她求帮助就真的帮助了?”
有人反应过来,“该不会……之前下场去打的那个戴面具的人,是凤九姑娘吧?!”
这话一出,就有更多人去试炼场看过那场热闹的人,反应过来了。
还有人不解,“什么下场去打?”
马上有人解惑道,“试炼场的擂主黑陵!被一个戴面具的女子给打败了,试炼场赚了不少钱!”
“而且黑陵已经被赎身了!试炼场已经看不到他的名牌了,该不会也是……”
“难怪,难怪黑陵会在凤九姑娘的府宅门前守卫着,这是……报恩来了啊?”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只需要投下一个引子。
然后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什么,自然有人会把接下来的故事补齐。
凤九卿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任由别人把该说的说了。
她淡声开口道,“我在我的医馆里准备了便宜有效的药材。但能力有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