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书放下了筷子,“怎么?你没有和你爹娘说清楚吗?”
白皓瑞一脸坦荡,“没有啊,你母亲找上门来,我爹娘就同意了,他们以为咱们是真成亲。”
何玉书心想,也对,若是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假成亲帮别的女人脱困,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现在看来,在双方父母的眼里,他们是真成亲了。
“所以,日后在他们面前,你要和我一起演戏。”
“演什么?”
“演一对恩爱夫妻呀。”
看着何玉书眉头微皱的样子,白皓瑞不禁想笑,是那种捉弄别人成功的愉悦。
“你别担忧,日后你若想走了,咱们就和离,我爹娘不会强拦着的。”
何玉书也说:“若是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尽管跟我说,我也不会阻拦你们的。”
白皓瑞真是被这句话气到了,难道之前自己当面说出来的心意,这女人转眼就忘了吗?
他转移话题,“这个房间比你之前的房间小得多,过段时间给你换个大宅子。”
“你有这个实力吗?”
对方竟然不相信他,白皓瑞指着自己,“我,壁璃窑的东家,你说我有没有这个实力?”
何玉书低头掩嘴偷笑,忽而又难过起来,“我不需要大宅子,我只希望爹爹和弟弟平安出来。”
皓瑞安慰她:“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何玉书接着道:“谢谢你,等爹爹出来,咱们就不用演戏了。”
“你又说谢谢!”白皓瑞被气到了,他端起桌面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灌了一口,结果因为不怎么喝酒,被呛得猛咳。
何玉书起来给他拍背,“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了。”
“谁说我不会喝?你瞧我喝。”说着,他又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何玉书直接不管他了,叫了流莺过来,“将他送到他房间去,给他弄一碗醒酒汤。”
酒气上头,白皓瑞又被这句话给泼了冷水。
他头脑忽而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这是假成亲。
一定是今日太热闹了,给他贺喜的人太多,让他恍惚觉得,他们以后要做夫妻了,就像爹和娘一样,一生一世,陪伴到老。
“我自己能回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补了一句话,“对不起,刚才莽撞了,吓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玉书留在原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另一边,白建章一家人回到家中,各自安顿。
老二就这样成亲了,以后要有是缘分,就过到一块去;没缘分,就只能再分开。
罗惠兰不由得心中叹气,两个适龄的儿子婚事都不顺利。老大迟迟不成亲,老二弄个假成亲,剩个老三年纪还小,埋头读书。
她只能用好事多磨来安慰自己,希望她女儿日后婚事顺利一点。
云团也跑了一天,松了头发,等着她娘给她梳头。
她头发长到腰部,浓密非常,像是一块缎子,又像是一条瀑布。每天晚上,罗惠兰都会给她梳好一会头,梳着梳着,云团就睡着了。
今天罗惠兰有点忙,云团等得快睡着了。
大牛拿着梳子过来,“来,团子,大哥给你梳。”
云团乖乖坐到大牛面前,打着瞌睡。
梳完头,云团准备睡觉,被大牛拦住。他拿出一包喜糖,“团子,帮大哥将这个给雷漪送去吧,今天二狗成亲,她没去,给她尝尝喜糖。”
云团直接往枕头上一躺,软硬适中的香香枕头,此刻就是她最好的伙伴。
“我要睡觉,大哥你自己去。”
眨眼功夫,云团已经睡着了。
大牛犹豫一会,自己拿着糖去了隔壁。
海棠在房间里洗漱,雷漪在廊下坐着,正在叠衣服。
来这里两年,她已经会干很多家务了。
“大牛哥,你来有事吗?”雷漪看见了大牛。
“给你送这个。”大牛递过来喜糖,然后扭头就走,根本不敢多停留一会。
“等一下,大牛哥,我有话跟你说。”
大牛很老实认真地站定,“你说,我听着。”
“我一出生就有不治之症,大夫说我活不过二十岁。”雷漪脸上带着笑容,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可能,你好好的,马上就二十岁了。”
“那就是托了你们家的福气,我苟且多活了几年。”
“你不会死的。”大牛倔强地说。
“死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妹妹。除了她,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这样很好。”
雷漪看着大牛,希望他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你不会死的。”大牛又重复一句,转头回了家,那走路的样子,可真像一头倔牛。
晚上,白建章和罗惠兰熄灯睡下。
二儿子成亲,两口子反而愁眉紧锁。
“何大人这事,咱们能不能帮上忙啊?”罗惠兰问。
白建章说:“现在玉书算是安全了,明天我让二姐夫给窦老将军去一封信,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只是听二姐夫说,老将军好像不在京城。”
第二天,吴夫人就带着何老夫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搬去了庙里。
在这里,何老夫人也跟着带发修行,只有这样,一旦何大人被判流放,何老夫人才能免去灾祸,这也是何大人的意思。
何老夫人刚走,何大人这边的形势就急转直下,监察使派人在城外找到了库银藏匿的地方,据看守人说,是何景新带人运了银子出来,命他在这里看着。
正巧关城门那天,何景新在外留宿了一夜,这一下都对上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监察使仓促就判了案,不给何大人一点辩驳的机会。
何季炎被判革职流放,家人跟随。但此时的家人,也就只剩下何景新了。
县丞作为帮凶,被革职抄家,好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