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处是生生折断的痕迹,结合她脸上的血痕应该是滚落时加重了伤势,她的背后已经能看见半个金属制成的箭头,是阿诗泰勒死士的箭。
宋时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赶忙将少女小心翼翼地背起,往洞口爬去。
“哥哥.....好疼啊哥哥。”杨青墨迷糊之间将来人当成了杨青茗,哼哼唧唧地抱着对方的脖子撒娇。
颈间突如其来的热气与少女娇软的□□让宋时整个人身子一紧,差点又跌回去,他咬咬牙一鼓作气爬到外面,赶忙将人放下,准备收拾行囊带她赶回大营。
“哥哥不要丢下我......好黑,好冷啊......”谁知他前脚刚抬起,后脚便被地上的少女抱住了小腿,脏兮兮的小脸曾在她的裤腿上,一边抽泣一边撒娇。
宋时十八年的人生里,除了母亲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而自从母亲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也和母亲愈发疏远。此时一个穿着男装浑身血污却依然能看出惊人美貌的少女,正抱着自己的腿可怜巴巴的撒娇,一口一个哥哥叫的自己浑身发软。
年轻的将军从树干上扣下一大块雪往自己的脸上擦去,刺骨的雪水让他变得清醒许多,他蹲下身子,顺着杨青墨的话温柔地说道:“妹妹先松手,稍微等一下哥哥,哥哥将马牵过来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杨青茗你就会骗我!我才不松手!”杨青墨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儿时被哥哥捉弄丢在祠堂里的事,手里将宋时拽的更紧了。
“乖,哥哥......哥哥不会的,你这次相信哥哥好不好。”宋时虽然浑身紧绷,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哄着。
“好吧......我在这里......乖乖等哥哥。”杨青墨终于放开了收,但原因却是她支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受伤高热到昏厥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宋时赶忙将人抱起放在马鞍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从少女身上掉下来砸在他的脚上,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东宫的玉牌。
东宫,杨青茗,女子,哥哥......多种信息重叠在一起,缓缓地变成了一条明亮的红线,宋时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女突然间笑了出来。
无论自己和母亲如何离了心,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当真是极好的。
天公不作美,纵使宋时有快马加鞭救人之心,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还是阻碍了他路,无奈之下他只好偏转方向带着昏迷不醒的少女往就近的黎城奔去。
黎城位于北境军大营东南侧八十里,是离大营最近的一座城镇,也是与北境天山交界的口岸之城,城中有汉人也有天山部族人和阿诗泰勒人,近几年在北境军的庇护之下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不再害怕寒冷天气和战乱。
宋时手持令牌避过城守的查验,直往城中医馆奔去,身后少女的呼吸越发微弱,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