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有多凶悍,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来看胡姬舞啊!”周富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脸上虽带着笑却比哭还难看。
“得了吧,今儿这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安排只管请上来吧!”顾峥蕴太了解周富年那副做作的模样了,今日喝的尽兴也不愿和他一般见识,只想着看看美人舒畅一下身心。
周富年连忙应好,见此情景的宋砚立刻起身吩咐侍从要在舞姬上场的同时,将先前安排好的美人也一同送到各桌伺候酒菜。
宋砚的酒量奇差,如今满打满算四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发懵,但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他强撑着自己的思绪努力保持清醒,但在安排妥当回身想要坐下的时候,还是一个趔趄载倒在案前。
“哈哈哈哈哈哈!颜老弟这酒量着实不太行啊,红袖你快去帮着颜老板醒醒酒!”顾峥蕴见宋砚如此狼狈不由得笑出声来,而后顺便指了一位胡姬去搀扶他。
浓郁的脂粉香气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宋砚几欲作呕,意识也有些恍惚,他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位女子,在那双芊芊玉手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他挥袖便躲开,厉声道:“别碰孤!”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宋砚的理智有些回拢,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视路鸣探究的目光,下一个瞬间嘴里开始说些奇怪的话:“姑姑,别碰我姑姑!”
被唤作红袖的胡姬吓得愣在一旁,周富年见状抄起案上的茶盏便将水泼在了宋砚的脸上,喝到:“颜松!你就吃多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抱歉抱歉,鄙人罪该万死!这位姑娘身着红衣像极了我那苦命的姑母,鄙人不胜酒力一时不察失了仪态,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怀!”宋砚借机摸了一把脸,然后哭丧着脸起身对着路鸣和顾峥蕴鞠躬道歉。
“呵,颜老板酒喝多了脑子确实不清醒,本官就没见过嘴上说着罪该万死却不跪下认罪求宽恕的,当真昏了头啊!”路鸣心里原本放松了警惕,此刻面对这异常的反应又警觉了起来,他看着座下站着的宋砚,开口讥讽道。
宋砚心道这西北巡抚果真谨慎,先前自己好不容易故意卖些破绽才让他不再对自己的身世存疑,短短几瞬又试探了起来。
可他是当朝太子,一跪皇天后土,二跪列祖列宗,三跪父母长辈,除此之外文武百官只有跪他的份儿,如今却被这小小巡抚刁难,当真怒火难耐,多年的帝王教养让他无法做出这等荒唐行径。
而路鸣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砚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表情已经起了变化,带上了所有人难得一见的肃杀。见状,顾峥蕴和周富年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着僵持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