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盛江南一手拉开坐门,坐到驾驶位上去。
“明明她吞药……”说到这里,周善志一个大男人声音都是虚的。
盛江南拧了车钥匙:“在哪个医院?”
“在人民医院。”
盛江南咬着牙说:“你们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车子发动,他加大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出去。
到人民医院停好车,他直奔抢救室,外面围着一群人,邵明明的母亲哭成一个泪人,邵东阳搂着妻子,一言不发。
周善志、祁骁和元姿都在,就连盛启德和杨清婉也来了。
他一到,所有人把视线聚焦到他的身上。
“明明她怎么会吞药?”盛江南低声问道。
何清擦了一把泪,哽咽着说:“明明出国之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些年一直在吃药……”
盛江南的心“咯噔”一下:“看她那么开朗,完全不像一个抑郁症患者。”
邵东阳说:“她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自然不想让你看到她消极的一面。本来以为,她回国之后看到你,应该会比较开心,要知道她会有这种举动,我们就不该同意她回来。”
每个字都像扎针在他的心上一样。
盛江南抬头看一眼抢救室的门头上的灯,紧紧地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盛启德和杨清婉夫妇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当初为了继承盛氏,让儿子和邵明明分手,这是他们最对不起邵家的地方。
“我跟她说过,江南是结了婚的人,有缘无份就不要强求了。可是她喜欢你呀!这些年她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你。她就是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说到这里,何清情绪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杨清婉去劝她:“好了你先别说了,明明还在抢救,你得撑住。”
周善志在一旁,狠狠地瞪着盛江南。
劝完何清,杨清婉声色俱厉地对盛江南说:“你给我出来一下!”
盛江南还没有理清思绪,听到母亲让他出去,就跟在后头。
两人去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杨清婉伸手打在儿子身上,怒气十足地说:“瞧瞧你干的好事!那个顾绯有哪点好,让你舍不得离婚,把明明伤害到这种地步!”
“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盛江南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
“还要受什么刺激?她满心满意地回来,结果你对她那么冷淡,这还不够?”杨清婉瞪着他说。
盛江南看着暴躁的母亲,理智渐渐回归:“我对她说过,我是已婚身份,不能跟她走得太近,这样子对她影响不好!”
杨清婉这会儿激动得两只手拍打在他身上:“现在这样,对她就很好了吗?你让我和你爸,怎么面对明明的父母?”
盛江南心里也有一团火气慢慢拢起。他双眼清冷,语气不急不徐:“当初奶奶逼我娶顾绯,你和爸爸极力说服我为了盛氏,跟明明分手。我的生活已经被你们干涉了一次,怎么现在还要管我?”
“怎么叫管你?那我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跟那个顾绯又没有感情。”杨清婉一片好心,被儿子误解成干涉,当即就觉得心凉。
“我已经三十岁了,现在还管着盛氏那么大一个公司,我难道连怎么处理感情和婚姻的自由都没有吗?”盛江南语气咄咄逼人。
过去,他的心里对邵明明是有一点亏疚,所以知道她回来,尽可能地补救一点。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踩在他的雷点上。
现在这样,也很难说是不是利用死亡赌一把,让他跟她在一起。
他讨厌被要挟被摆布。
杨清婉失望地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不喜欢顾绯,又不肯离婚,耽误明明的时间,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您不用操心。”盛江南冷冷地说。
“上次的事情,是她错了,可她真是对你一片痴情,你总得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有谁能一辈子没犯错?”
盛江南抿嘴:“你去问江东和江北,他们允许我犯错吗?”
杨清婉一下子就被堵着说不出话来。
“少生点气,这样对身体不好。”盛江南说完,理了理衣领,转身去往抢救室。
……
顾绯今天要去一个叫正明的司法鉴定中心做伤情鉴定。
她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明明自己被撞倒了,肇事者不仅没道歉,还污蔑她是碰瓷讹钱,心思端正的人怎么受了得这种侮辱?
就得让那个人知道,做了错事就得道歉,就得补偿,让他长长记性。
找到预约好的法医,递上病历,法医便让她去了检查室。由于她的伤不重,很快就检查完了。不过鉴定报告不能当场出来。
顾绯谢过法医,拄着拐杖走在通道上,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法医。
她停下,侧过身子,想让他先走。
谁知道那个男法医在她面前停下,脸上带着笑意看她。
顾绯看他的脸觉得有点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个是谁。
还是那个人先开口:“顾绯是吧?”
顾绯点头,然后疑惑地问他:“您是……”
男人挑了挑眉头:“怎么?这才几年呐,就把我这个师哥忘记了?”
一听他说师哥,顾绯就想起来了:“哎哟,原来是谢敬谢师哥!好几年没见面了,刚才真认不出来。”
谢敬看她手里的拐杖,问道:“过来办业务?”
“骑电车被汽车撞了,受了一点伤。本来不是大事,但那个司机太无赖,我就跟他较真了。”顾绯说完,看见他的白大褂,好奇地问道:“师兄,你在这里上班?”
谢敬点点头:“对,我在这里当一名法医。”
“法医!”顾绯惊叫道,“你不是去医院当医生的吗?”
她的声音有点大,引得过路的人都看过来。谢敬抿嘴笑了笑,说:“有时间吗?要不去我办公室里喝杯咖啡?”
顾绯点头:“有时间,大把时间。”她对喝咖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