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句话都提离婚,盛江南也不恼,抿嘴笑道:“看来你今天有空,那晚上一起吃饭?”
“没空!有空也不跟你吃!”顾绯恼怒地把电话挂掉。
周善志一直在旁边听他说话,那个表情和语气,应该是跟顾绯说的。
待他挂掉电话,他开口道:“你变了。”
盛江南不解:“何出此言?”
“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顾绯说话,你甚至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周善志盯着他的眼睛说。
盛江南目光变冷:“你是在指责我吗?”
“你这样,明明会很难过。”周善志没有丝毫的怯意。
“如果不这样,你永远没有机会。”盛江南说。
“我不想她伤心。她跟你在一起是快乐的,那我也快乐。”说完,周善志低下头去。
盛江南嗤笑:“你跟她在某些方面倒是挺般配的。”
“你不该这样说她,毕竟你们也曾经相爱一场。”周善志提醒他。
盛江南现在可以肯定,周善志跟邵明明真是一类人。得空的话,他得给他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才行。
第三天,锂的价格还在涨。短短三天的时间,已经涨了40%,有些人开始往外面抛售。
盛江南不为所动,跟周善志去往铜市。在路上时,接到了骆景春的电话,他同他商量:“盛总,我们要不要出货?”
“等到下午再说。”他回答道。
“现在有人开始往外抛了,等到下午,只怕价格会跌一些。”骆景春担忧地说。
“抛了得有买家,谁有能力在这种高价的时候进货?”盛江南问道。
骆景春惭愧:“是我考虑不周。”
“我现在去铜市,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盛江南用命令的口吻说。
“明白。”
……
锂价疯狂上涨,邵明明心绪也十分不安。自起床起她就在客厅里踱步,何清看到了,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晃来晃去我都烦了。”
她伸长脖子看向门口,问母亲:“江南今天会来吧?”
“你爸还没有给他打电话,你不要着急。”何清说。
“都涨了那么多,他应该来的。我去问问爸爸!”说完她去敲书房的门。
邵东阳正在打电话,没理会外面的敲门声。三天涨了40%,人心开始动摇,产品一旦在市场流通,很快就会跌下来。
留给他的时间其实不多。他现在发现,自己低估了盛江南的毅力和实力。
他今天要打电话给那些联合涨价的合作方,安抚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着急抛货。
有个人说:“邵总,涨了40%,再不出手,等价格跌下来,我们连汤都喝不上了。”
“你要是想赚钱,就得听我的。”邵东阳严厉地说。
“涨了40%,现在是赚钱的。邵总,货一直囤在仓库,不能变现,就没有价值。我们小企业,需要有现金流动。”
邵东阳说:“我知道的,你再等等。明天炒到50%的高位,你再出。”
那头苦笑:“邵总,你以为盛氏会当那个冤大头吗?”
邵东阳不耐烦:“今天你卖,也没有人会买的。不如再搏一把。”说完他就挂掉电话。
敲门声没有停止。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去开门,看到女儿那张焦虚的脸。
“爸,你给江南打电话了吗?”邵明明问。
邵东阳摇头:“还没有,你不要着急。”
邵明明快哭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事关我的幸福。”
邵东阳眼光冷下来:“你眼里就只有盛江南,辛苦养育你的父母,你可曾关心过?”
邵明明眼角有泪:“我幸福了,你们不也跟着一起过好日子吗?”
“你先等着吧,我还有电话要打。明明,有时候成功靠的是心理战,是博弈,谁能撑下去,谁就能笑到最后,你明白吗?”邵东阳说。
邵明明擦掉眼泪:“我知道了。”
等女儿离开之后,他关上书房的门,坐在椅子上点起一只雪茄。他戒了有一段时间,这两天又重新抽起来。
这次的算盘,打得似乎不太好。原来按他的预想,第二天盛江南就应该找上门来了,但第三天了,他还没有动静。
为了给盛江南施加压力,他几乎是搭上了全部的身家。那头按捺不动,他心神不宁。
抽完一只雪茄,他主动给盛江南打电话。
盛江南很快接起来,声音低沉:“邵叔叔,有事?”
“有一点事,想当面跟你聊一下,有空吗?”邵东阳声线绷得有点紧。
盛江南直接说:“我现在在外地,暂时没空。”
“那你今天回来吗?”邵东阳问。
“邵叔叔,锂最近价格涨得太厉害,我的订单现在还没有着落,我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事可以在电话里说。”盛江南淡淡定地说。
邵东阳心跳得有点快,他连忙说:“不着急,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那先这样!”盛江南说完就把电话挂掉。
周善志问他:“沉不住气了吗?”
盛江南闭着眼睛回他:“应该是的。费劲囤那么多货,没有买主,换谁都着急。”
“邵叔叔走这一步,有点糊涂了。”周善志又说。
盛江南不搭他的话,闭目养神。
到了铜市,他直接去盛江东和盛江北的加工厂。于峻一早在那儿等着。
冷不丁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堂弟,盛江东和盛江北吓了一跳。盛江东心虑地问道:“江南,你怎么来了?”
盛江南的眼睛放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答道:“于峻在铜市好几天了,你们应该想到我会过来的。”
“已经来好几天了?”盛江北诧异,“怎么也不进来喝杯茶?”
于峻笑着解释道:“怕你们太忙,就没过来打扰。盛氏工厂也忙,有很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