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晨回到屋里,才问顾绯:“刚才盛总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
“他想让我跟他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第一次被我拒绝,还不甘心,找我们主任来当说客。主任没说服我,他又到我家楼下去。所以我就到你这儿来避难了。”顾绯回答。
任晨晨冷笑:“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顾绯说:“他哪里是珍惜?不过是没占先机,强行挽尊罢了。”
“咱们不惯那种臭男人!让他死一边儿去!”任晨晨义愤填膺地说。
谢敬在离开任晨晨住的小区之后,有些想不通,便调头开去仁济医院家属区。
顾绯家楼前的树下,有个人站在那里抽烟,烟头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特别显眼。
“别做这种无用功了。”谢敬走到他面前,低声说。
盛江南扔掉烟头,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你的狼狈样。”谢敬语带奚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心挂在她身上。你看看洛京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家里娶了一个,外面还玩着几个。这个社会对男人的道德要求很低的。”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盛江南沉声说道。
“可是你这样做很跌价。”谢敬语气有些严厉,“你是盛氏的总裁,你该有睥睨天下的气概,不是用在儿女情长上。”
盛江南微微抬起下巴看他:“听着是有些道理。但顾绯是你的助理,你跟我说这些,感觉居心叵测。”
“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谢敬冷不丁地说道。
盛江南觉得这个话有些匪夷所思:“她是我的妻子。”
“但是你跟她没有感情。”谢敬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的心不在她身上,却又占着丈夫这个位置,还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处处给她设置障碍。说实话,你这种人活着对她就是一种折磨。”
盛江南品着他的话:“对她是一种折磨?”
说完他目光拢起寒意:“那你去问问她,过去三年的婚姻,也是折磨吗?”
“你别无理取闹了。”谢敬厉声说,“没有感情就早点分开,不要消耗彼此。”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盛江南往前走两步,气势逼人,“我可以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但签字是不可能的。我要她一直是我的妻子,到死为止!”
谢敬往后退两步:“你真是个疯子!”
“就当我是个疯子!”盛江南利落地转身而去。
……
顾绯在任晨晨那儿住了两天。两个人一起出门上班,下班回来买菜做饭,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踏实,很幸福。
人生有友情挺好,爱情没有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慈善晚宴在周六举行,这天顾绯睡到上午十一点钟才起来。谢敬过来接她去吃午饭,随后再去一个美容会所做护理,又让专业的造型师做了一个简单的造型。
配上从谢勤那儿拿的裙子,她整个人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谢敬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挡不住的光:“你这一身,去走电影节的红毯也是可以的。”
顾绯捂嘴笑:“你别取笑我了,我跟那些女明星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敬摇头:“你自带一股清冷的气质,又还有文化人的沉淀,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明星好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光点,她们也有自己的特长。”
“我们现在在拍这个综艺节目,以后要是节目火了,你也会是一个明星。”谢敬说。
“我不想当明星,我只想做一个籍籍无名的法医助理。”
谢敬看着顾绯,没有继续说话。他忽然不想让她去出席那个晚宴,但已经来不及了。
慈善晚宴本着省钱的目的,将举办地放在了一个旧工厂改造的文创园,那儿有旧式的大礼堂,租金便宜。
谢敬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过去。
入场前有个签到仪式。主办方搭了一个舞台,正面是巨大的背景墙,上面有本次活动的主题以及主办单位。受邀请过来的人上台,在墙上签名。
台上还有一个主持人,会跟签到者打招呼互动。
谢敬到台上去签字,顾绯在下台的通道处等他。
邵明明过来了。她今天穿一条明黄色的礼裙,化着精致的妆,站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上下打量顾绯,语气傲慢又无礼,“你能捐几个子儿啊?”
“我确实没几个子儿。”顾绯同她笑了笑,“你有钱你就多捐一些。邵家囤的锂都出完了吧?”
邵明明被她嘲笑,想发脾气,生生又忍下去:“听说你现在去司法鉴定中心当助理,整天跟尸体打交道?”
顾绯大方点头:“是,所以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会倒霉的。”
邵明明确实不想跟她靠得太近,但又一心想羞辱她。她的眼睛四处滴溜转:“跟盛江南来的吧?这是不打算离婚了吗?”
顾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就这么看不起我?我没有钱,但还是有点骨气的。”
“哼!”邵明明非常地不屑:“有骨气的话,当年怎么不敢抗婚?”
“我除了有骨气,还非常地孝顺听话。”顾绯回她。
谢敬从台上下来,走到顾绯身边,温柔地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邵明明不认识谢敬,只看他五官端正,气质出众,身上的西装价格不匪,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打工人。她抿嘴笑:“顾绯,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那边跟盛江南还没离婚,这边又搭上了另外的人。”
顾绯本来还想向她介绍谢敬,听了这话,又用刚才那个调子说:“我是挺厉害的,至少我没有眼巴巴地等别人丈夫离婚。”
她用最美的笑容,说着最歹毒的话,句句都戳在邵明明的痛处。
邵明明气得脸变成猪肝色,转身快步离开,也没跟谢敬打招呼。
谢敬问道:“她是谁?”
“是邵家的千金,盛江南的初恋。”她不以为意地说。
谢敬看着邵明明离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