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录音,盛江南的脸色发白,他双眼带着愤怒地问她:“这是谁拿到的东西?”
“谢敬!”顾绯干脆地回答,“霍家平现在在他手上,因为涉及到你妈,所以他让我拿主意。”
盛江南咬牙切齿地说:“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是犯法的!”
顾绯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同情。虽然他出身豪门,在商业上成就也高,但有一个控制欲极强又偏执的母亲,亲情淡薄。
看到她淡漠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在腰上:“那你怎么打算?”
顾绯反问他:“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打算?”
“王子犯法尚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顾绯笑了笑,有讥讽的成分:“她不是普通的中年妇女!她是洛京首富盛江南的亲妈,是洛京有钱人的第一梯队。”
盛江南觉得她的笑很冷,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下来:“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个录像和录音的?”
“昨天中午。”顾绯回答他。
“昨天中午?”盛江南苦涩地笑了笑,“拿到这个东西,你没有第一时间向我发作,想来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直接说吧!”
“我们离婚,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下去。”顾绯异常地冷静,“不然这件事情闹大了,对盛氏不好。”
“我有没有第二种选择?”盛江南沉声问道。
顾绯轻笑:“你当真愿意送你妈去坐牢吗?”
“有什么不愿意?”盛江南浑身充满戾气,“她犯法就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传出去,对我和盛氏,反而更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捂着不说,将成为盛氏的污点!以后一提起盛氏,人家就记得我有一个杀人未遂的妈!”
顾绯抿着嘴:“盛江南,我建议你选择离婚。当然,如果你不肯的话,这件事情也可以成为我们离婚的证据,法院会判的。”
盛江南心很痛。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让风吹到脸上,几分钟之后,他关上窗子,对顾绯说,“你让我先好好消化一下。我先离开,让家里保姆过来照顾你。”
顾绯说:“时间不早了,外面天又冷,别让她过来了,怪麻烦的。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好。”
盛江南瞪她,低声吼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他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怕,于是顾绯闭嘴,不再跟他争辩。
盛江南披上外套走出去,一边走一边给保姆打电话,让她过来守夜。
他乘电梯去负二楼停车场,司机去机场接他回来,把车留在这儿。他上了车,还没来得及戴安全带,便启动车子驶离医院。
他胸腔里有一股怒火,不知道要从哪里发泄。怪不得杨清婉突然对自己那么亲切,还关心顾绯的伤情,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还让他去灵隐寺花钱请佛像。如果请佛像可以洗脱罪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监狱这种地方。为了回报她这份母爱,他连夜从渚城赶回来。
真是讽刺。
把车开到父母住的别墅前,他从尾箱把装着佛像的檀木箱子拎出来,暴躁地摁门铃。
过一会儿,保姆的声音从可视电话里传来:“谁?”
他沉声说:“我。”
“江南?”保姆意外,“你不是有密码吗?”
“我不想自己开。”他说。
保姆把院门打开。他拎着箱子迈开大步往屋里走。
“麻烦你去把我爸妈叫起来。”他对保姆说。
“这个时候把他们叫起来?事情很急吗?”保姆问。
盛江南点头:“对,很急,人命关天。”
保姆趿着拖鞋跑上二楼,过一会儿就听见她叫门:“盛总,太太,江南回来了,说有急事要找你们,让你们下楼一趟。”
盛启德皱着眉头说:“他有什么事?”
杨清婉一边掀被子一边套拖鞋:“他不是在渚城出差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盛启德披上外套:“这个时候能有急事找我们?公司上的事情我们又不管。”
杨清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儿子半夜回来,大概是跟霍家平有关系。这两天她派人去找他,结果没找到。
两个人一同下楼,盛江南对保姆说:“你回房间关上门,不要出来。”
杨清婉看到地上的檀木箱子,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盛江南把箱子拎起来重重地砸在茶几上:“这是从灵隐寺给你请回来的佛像。”
杨清婉赶忙去护着箱子:“唉呀你小心一点,这是佛像,得轻拿轻放。”
盛启德看着儿子的冷脸:“外头挺冷的,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盛江南盯着杨清婉:“佛像请回来了,你现在布置一下,跪个三天三夜吧!”
对于儿子的反常,盛启德训斥道:“你疯了吗?大晚上回来这样折腾人?”
杨清婉双唇颤抖地问他:“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盛江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后打开檀木箱子,把佛像砸在地上,愤怒地咆哮,“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他能洗脱你的罪恶吗?”
盛启德拦下儿子:“怎么回事?你得说清楚!”
盛江南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伸手指着杨清婉:“你问她!问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杨清婉急了,朝他脸上甩去一巴掌:“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盛启德很少见到儿子这么疯狂,他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懂得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声色俱厉地指控妻子,那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他抓住妻子的手腕,厉声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盛江南挨了一巴掌,脸有些疼。他冷笑一声,对父亲说:“她花钱买凶,要顾绯的命。”
盛启德骇然:“怎么会这样?你弄清楚了吗?”
杨清婉还在垂死挣扎:“顾绯她恨我,编造这种谣言来抵毁我!”
“我要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大晚上的我会过来吗?”盛江南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真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