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主驾位跳下来把后车门拉开,在盛江南把顾绯抱进车里之后,把门关上,再火速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起步。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盛总对妻子紧张到什么程度,他是见识过的。若是他自己受伤了,咬咬牙就撑过去了。顾绯受伤,那可是重大事故。
上了车,顾绯还在挣扎着说:“我不想去医院。”
盛江南把她搂在怀里,严肃地说:“别说话,一会儿要吐的。”
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顾绯脸红了。
盛江南长途飞行的疲惫被刚才的惊吓赶跑了。他一手搂着顾绯,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她曾经的主治医生打电话:“顾绯不小心撞到头了,说又晕又疼,我现在送到她医院来,你安排做个检查。”
主治医生说:“那有可能是脑震荡了。您到医院直接送到原来的病房,让她躺着别说话,我交待病房那边,会有人过来照顾的。”
盛江南紧张:“会不会很严重?”
“做检查就知道了。她还清醒吗?”主治医生问。
“嗯,清醒的,比较抗拒去医院。”盛江南说。
主治医生安慰他:“那问题不是很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样盛江南心里轻松了一些。挂掉电话,他收起手机,低头看见顾绯乌黑的头发。他下巴顶在她柔软的头发上,闭着眼睛说:“别怕,我会陪着你。”
顾绯幽幽地说:“你不能陪我一辈子的。”
盛江南不说话。
到了医院,他抱着顾绯去坐电梯。刚才在车上坐那一阵子,疲惫感又袭上来,抱着她感觉到有些吃力。司机见状,对他说道:“盛总,我来搭把手吧。”
盛江南摇头拒绝:“不用。”
到了病房,护士过来给顾绯接上检测仪器。医生先查看顾绯的瞳孔,再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绯虚弱地说:“头晕,想吐。”
说完就把头转向床边,张嘴干吐。
医生对盛江南说:“怕是脑震荡了,这几天在医院静养吧。”
“那就这样!”
“我不要!”
顾绯和盛江南异口同声地说道。
主治医生为难地问:“听谁的?”
“她现在是病人,当然听我的。”盛江南虽然困,但话里有不容让人反驳的威严。
主治医生点头:“那我去给她开点药。”
出院还不到半个月,又要回到这个让她产生心理厌恶和恐惧的地方,顾绯可怜兮兮地对盛江南说:“我不想住院,你让我回家静养好不好?”
盛江南没有答应她,他对在旁边等待命令的司机说:“你问一下石松到哪里了?”
司机说:“石部长就在病房外面等着。”
“叫他进来。”
司机去开门,对站在外面的石松说:“石部长,盛总让您进来。”
石松拎着公文包走进来,朝盛江南打招呼:“盛总好!”
盛江南对他说:“你把协议拿出来我签字。”
石松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顾绯,难以置信地问道:“现在就要签吗?”
盛江南点头:“对,现在就签。”
石松赶紧把早就拟好的协议拿出来递给他。盛江南接过来,一边翻一边对顾绯说:“现在我签协议,你要回家休养就回岚山,回仁济家属区不行。”
顾绯委屈地看着他:“可是我就想在仁济,住那里我自在一些。”
盛江南冷眼看她:“如果你非要回仁济,那我得过去。”
顾绯张嘴想拒绝,他抢话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在我们婚姻的续存期内你出意外,到时候舆论对我不好。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说完他扬扬手里的协议:“今天能不能签,取决于你自己。”
为了那纸协议,顾绯不得已妥协:“回岚山吧。”
岚山的房子够大,只要她不出门,别人就不知道她在那儿。仁济家属区人多,盛江南和他的豪车进进出出,太引人注目。
盛江南问石松要笔,在最后一页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
签完他一同交给顾绯:“你不用着急签,先看一下条款,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提,协议都可以改。”
“协议不是之前的那一版吗?”顾绯问道。
“是,没有改过。相对来说,你是吃亏的,也许现在你的想法变了呢。”盛江南解释。
顾绯咬了咬嘴唇,问盛江南一个问题:“假如以后我没有钱了,又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一大笔钱,你会管我吗?”
盛江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要我还有能力,就一定会管!”
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现在头晕得厉害,不能细看文字,签字也不好签。她把协议压枕头底下:“协议我先留着,签完我交给你。”
盛江南点头,对石松说:“石部长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过来。”
石松点头:“好的,盛总。”
他刚走,护士端着配好的药进来,要给顾绯扎针。
盛江南问:“这要打什么药?”
护士说:“只是一些镇定剂和补液,她这个不是很严重,打完回家静养就好了。”
“好,麻烦你们了。”
顾绯拿到他签了字的协议,心里高兴,配合着护士治疗。
扎好针,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盛江南很疲惫,安静的环境让他放松,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他从沙发上起来,紧张地看着顾绯:“打完针了吗?”
顾绯躺在床上轻声笑:“早就打完了,我午饭都吃好了。”
盛江南松了一口气:“抱歉,我睡着了。”
顾绯问他:“这一趟出差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跟另外两家客户洽淡,他们都有合作的意向。回来之后让海外事业部做资料传过去。”盛江南说到这里想起顾绯的工作,“你要在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