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南离开蒋家之后,蒋桂祥和妻子都松了一口气。
蒋钰瘫坐在沙发上,抚着胸口说:“我快要被吓死了,他就是个活阎王!”
蒋母看一眼邵明明,对女儿说:“你以后少出去惹事,咱们家就那点生意,比不得别人家大业大。”
元姿同邵明明说:“明明,咱们也回去吧。”
邵明明今天晚上没得占上风,又被蒋母这样阴阳,憋了一肚子气。她幽幽地看着蒋钰母女俩:“想要家大业大,就必须得有点骨气,有点脑子。”
蒋母冷笑:“你有骨气,刚才你不敢承认?你有骨气,当年就应该死都不离开,跟盛江南结婚,陪着他一起争盛氏的掌门权。”
元姿在旁边劝和:“阿姨,你别总拿过去的事情戳明明的心窝,她那些年不容易。”
蒋桂祥听着几个女人聊天,觉得头大。他皱着眉头挥挥手:“明明,元姿,你们回去吧,大家都好好冷静一下。以后别再惹这种事情了,我得罪不起盛家。”
邵明明干脆地迈着步子离开,元姿紧跟上去。
两人一路没有交流。快走到小区外面时,元姿看到邵明明的肩膀在抖动,她连忙问道:“明明,你怎么了?”
邵明明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想起盛江南刚才说的话,很伤心。”
元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想了,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邵明明哭得更伤心:“他跟顾绯都离婚了,还为她撑腰。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还比不过他三年的婚姻。你也知道,当初分手我有多不情愿,可是我们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元姿叹一口气:“你们都没有错。只不过他走了,你还留在原地。”
邵明明哭得不能自已:“是啊,我还留在原地,他走远了,再也不会回来找我。”
元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她就说:“我跟明明在蒋钰家的小区,你过来接我。”
邵明明擦掉眼泪,红着眼睛问她:“你谈男朋友了吗?怎么我不知道?”
元姿抿嘴笑了笑:“不是男朋友,人到你就知道了。”
她们在小区门口等了接近二十分钟,等来了周善志。他把车停在二人面前,从主驾位下来给她们开门。
邵明明看他一眼,什么话都不说,顾自上车去。
周善志先把元姿送回家。待车里只有他们两人时,他问邵明明:“心情好点吗?”
邵明明沉着脸说:“你站在盛江南那一边的,对吗?”
周善志一手扶着方向盘,回头看她:“我站在理那一边。”
“那么你也认为我是错的,对吗?”邵明明用质问的语气说。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蒋钰的错。”周善志说。
“如果顾绯犯错了,你觉得盛江南会怎么做?他会不会一直纵容她?”她问这个问题时,心情是绝望的。
周善志不回答她,把身子转过去,发动车子。等车子驶上正道之后,他才说:“你明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要问?只是为了让自己更难过吗?”
邵明明崩溃地喊道:“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周善志脸色冷漠:“上一次你不甘心,差点丢了一条性命,我以为你从此发奋图强了。出国那么几年,也没有长进,在这一点上,你真不如顾绯。我现在告诉你,她犯错,江南会无条件替她兜底,你趁早死心吧!”
邵明明更不高兴,声嘶力竭地喊:“停车!”
周善志打右转向灯,车子很快停在路边。
邵明明没有立即下车,她在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一会儿她说:“你能不能无条件替我兜底?”
周善志没想到她这样问,回头愣愣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为了我,跟盛江南决裂?”邵明明看着他,两只眼睛像两团火焰。
“明明,你不要过分执拗,这样活得很累。我是喜欢你,可是我的生活里不能只有你,我需要家人,需要朋友,你也一样的。”周善志语重心长地劝她,“放下吧,明明。”
邵明明不想听这些道理,她伸手去推门:“我要下车!”
周善志打开车锁,同时自己也下车去,抓住她搂进怀里:“明明,别这样,放过自己好吗?”
邵明明挣开他的怀抱:“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周善志看着她跑开,颓然地站在原地。
……
顾绯身体很虚,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便上岸,裹着浴巾回到房间洗澡。夏天了,她还得洗温水。
洗好澡出来,任晨晨和乔若宁还没有回来。想到今天谢敬帮了大忙,还没有向他道谢,于是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谢敬接起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
顾绯点头:“好多了。选的这处民宿,还有泳池,里头的水是从地下抽上来的,特别凉,我在里头只游了一圈就上岸,不敢泡太久。”
“你身体还很弱,是要注意一些。”谢敬说。
顾绯觉得他不太高兴,问道:“师兄,你心情不好?”
谢敬抿着嘴,好一会儿才说:“今天去商场调监控,看到了盛江南,他动作比我还快。”
顾绯不自在地应一声:“哦。”
“要是有个好前夫排行榜,他应该能排第一。”谢敬斟酌用词,“当法医见惯生死冷漠,今天我都被他这用情至深感动了。”
顾绯笑了笑:“今天你是第二个夸他的人。不过我内心毫无波澜。”
“站在我的立场,我不该告诉你的。但不说的话,我又会不安。”谢敬说。
她点点头:“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今天累一天,我要睡觉了。”
“那就好好睡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谢敬说。
她关掉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乔若宁和任晨晨游泳回来要洗澡,屋里又一阵响动。她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去阳台,把门拉上,拨打盛江南的号码。
“怎么还没睡?”他醇厚的嗓音通过声波传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