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盯着那些书生文人,拔刀的手竟是缓缓放下来,脸上还露出和煦的笑容。
这忽然转换的和善态度,让老道士一愣。
这是……认怂了?
不应该啊,方云可不是这种人。
围观的那些百姓,也都纷纷摇头。
很多江湖人士甚至露出讥讽嘲笑。
人群之中,隐隐传来嘲讽之声:“都说这位新晋的潜龙榜第一,天赋卓绝,是个天生的杀星,我看不尽然。”
“不错,几个书生就给吓住了,这不还是害怕儒家?”
“妈的,现在这江湖传言真是不可信。”
“走了走了,看一个怂包有什么意思!”
众多江湖武者平日里被儒家用礼法打压,早已经憋屈窝火。
这会儿本想着能看凶名赫赫的方云砍几个书生出气。
他可倒好,竟然TM的怂了!
面对众人的鄙视,方云却懒得理会。
只是笑吟吟盯着那些书生。
“青天白日,军营门口,质问本校尉,这么看来你们很勇啊?”方云问道。
为首的举人冷笑:“是又如何!你想报复?”
“不敢,毕竟你们儒家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
“谁若是敢跟你们顶罪,还要被你们堵住嘴不能说话。”
“我哪敢还嘴啊。”
方云嘲弄道。
众多书生顿时被他说的生气不已。
举人更是指着方云喝骂:“好你个粗鄙武夫,你讲道理说不过了,就开始诬陷?”
“我儒家弟子从来都是鼓励畅所欲言,甚至连对君王都能谏言甚至指责,又怎么会阻止别人出言发声!”
方云大笑:“说的好,来,看这是何物!”
一张公文批条被拿出来。
那正是之前方云写洗儿诗,被知州呵斥,禁止刊印传诵。
甚至还禁止云州浩然书馆开馆,并且禁止书生参考的命令。
当初方云把这张公文要了过来,只因为上面有云州知州的官印。
“来,谁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儒家是如何让人畅所欲言的?”方云讥讽的扫视众多书生。
众多书生看到这命令,顿时惊愕不已。
那些围观的武者和百姓本来都要散去了。
此时听到方云反击,纷纷凑上前。
等看到那纸条内容,顿时轰的一声议论开了。
“雾草,禁止学生考学?这么恶毒?”
“还禁止去外县发表文章,这不是想要堵嘴不让说话?”
“儒家为了针对外人,都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了?”
“爷笑了,儒家果然不愧是一群伪君子!”
……
众多武者本来就对儒家不满,此时直接开喷。
老子才不管这公文是真是假,先出口恶气再说。
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满嘴仁义道德,私底下竟然是这种货色!
那些书生被骂的很是羞愤,想要还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因为他们都是学生,都能对被禁止考学这种事感同身受。
但也有反应快的,那带头呵斥的举人立刻问道:“上面说的很清楚,是你说了粗鄙下流的话想要刊印,才会被驳斥,说不定是你写的东西太荒唐了呢?”
老道士在旁边幽幽说道:“这个助攻真漂亮。”
举人闻言,再看看方云脸上更加灿烂的笑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可,说出来的话如覆水难收。
方云已经朗声开口:“那我就给诸位念念,我写的洗儿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众人:目瞪口呆.JPG就连那些痛恨儒家的武者,也都对方云投来膜拜的眼神。
他们平时骂儒家,也就私下里评价两句伪君子。
可方云竟然敢当众辱骂公卿?
这浩然书馆要是给你刊印才奇怪吧?
方云不理会这些大老粗,只是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文人们:“各位,你们但从诗文结构之精巧来说,这首诗有资格刊印传诵吗?”
众多书生闻言顿时神情一震,汗如雨下。
尤其是那些前来闹事的书生们,表情比哭还难看。
有资格刊印传诵吗?
他们敢拍着胸脯说,这首诗要不是骂儒家公卿的,是足以全省传诵的水平!
但现在……
众人谁都不敢开口。
方云却是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都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尔等自诩治世之忠良,浩然之正气,平日里不知道骂了多少王公大臣,甚至就连圣上也难逃诸位的指责批评。”
“可现在,我只是一首简简单单的诗词,尔等半个屁都不敢放?”
“儒家,不过如此!”
“尔等给老子滚开,再敢闹事,宁家之下场就是你们的结局!”
众多书生理亏,被骂的脸色苍白,都不敢还嘴。
但围观人群中,也有知州的人。
就是先前两个奸笑围观的州衙捕快。
此时那两个捕快看到局势要失控,连忙站出来。
其中一人喝道:“你这是什么破诗,街头卖豆腐的一天能吆喝三段,老子一天写几百首不成问题!”
“就是就是,什么破玩意,也配在浩然书馆刊印?不觉得丢人?”
方云回头,刚想撵走两个白痴。
却忽然心有所感。
下一刻,他低头看向胸口:“什么玩意儿?”
嗡!
一道白光从方云胸口释放,散发纯洁圣明之光。
方云看到这白光,有些傻眼了。
老道士瞥了一眼,也是吓得踉跄着倒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