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兵和顾雪根本不知道顾薇薇出了事。
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关心!
周兵只是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媳妇软绵绵的小手搂着他的腰,弄的他心里直痒痒,他现在只想狠狠和媳妇大战几十回合!
谁知快到家时,迎面忽然过来一辆自行车,由于天黑加上对方车技不行,还没到跟前儿那人就扯着嗓子大喊,“让一让诶让一让!”
自行车却丝毫没减速,周兵惊呼一声不好,随着“咣当”一声那人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顾不得身上疼痛,他急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扶起自行车,“艾玛,刚买的车就摔了,心疼死我了。”
“李支书?”周兵觉得他声音耳熟,忍不住喊一句。
“是周兵啊?”李保国反问一句。
“李支书,您这是刚回来?”
原主的记忆中,李保国憨厚正直,人挺不错的。
“是呀,刚从公社开会回来,说是最近发生了好几起案子,让社员们提高警惕!”
周兵对案子不关心,而是问道,“您没摔坏吧?”
“只要车没事,人摔坏没啥!”李保国说着,低头研究自行车,“我说觉得忘了点啥,原来没捏闸,还是得多练练!诶呦,腿疼!”
周兵忍住笑,“李支书,去我家歇会儿?”
“成!”李保国痛快答应,正好趁机给老周家普及一下安全须知!
两人边说话边进了院子。
把自行车放好,周兵牵着顾雪的手,三人摸黑进屋,忽然麒麟发现了什么,疯狂地冲进屋,冲里面狂吠起来!
周兵和李保国意识到不对,急忙紧走几步进屋,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倒吸凉气!!
借着微弱的光,他们看到一具女尸悬挂在中央,有人在屋里上吊了!!
李保国吓的腿直软,慌忙将人抱住,周兵也松开顾雪,协助李保国将人抱下来,把“女尸”放在地上,两人才认出上吊的正是周王氏!
这时忽然从门外冲进一个人,扑到周王氏身上抓狂嘶喊,“娘!你怎么就上吊了呀!小兵和他媳妇就算再不孝,也是咱老周家的至亲,你咋能因为这就把自己逼死呀!我的娘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哞啊哞啊哞…”
汉子哞哞哞地哭着,雷声大雨点小!
周兵一眼就认出,这是原主二叔周宝根!
就在这时,他二婶张翠花大声哭喊着跑了出去,“街坊邻居们快来看呀,孙子不孝,把奶逼上吊了!你们都给评评理呀!快来呀!”
她这一喊,全村社员几乎都听见了!顿时一窝蜂地往老周家跑!
原来,周宝根前些天响应号召去修堤坝了,今天回来后周王氏就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给他学了一遍,他听完十分生气,周兵这小杂种居然敢打他老娘和儿子,还有,顾雪的嫁妆凭什么不交出来?!
母子俩密谋了一下午,终于想出一条毒计,周宝根说,“娘,你佯装上吊,咱放出风去,就说是周兵和他媳妇逼的。”
周王氏撇撇嘴,“不行,万一真把老娘吊死咋办?”
“哪能,我在外面把风,人一进来你就蹬椅子,你憋着点气,死不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那两千块钱,值!”
… …
“谁把亲奶逼死了?”
“还能是谁,老周家大孙子呗!”
“听说周兵动手打他奶了,他奶就算有再大的错也是长辈,咋能说打就打!”
见人群乌央乌央地涌进来,周兵冷冷地眯起双眼。
其实这事有很多漏洞,但糊弄社员绰绰有余!
见人越来越多,周宝根哭声更大,“我的老娘呀,你睁开眼看看我呀,为了一个不孝子,你死的太不值了!”
周琦也假惺惺地抹泪,“奶,那天我哥在气头上所以才会打你,你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他的话更加坐实周兵的罪行,社员们纷纷指点,
“老周家这是养了个白眼狼。”
“逼死亲奶,简直没人性。”
“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由于之前周王氏并没有做过大奸大恶的事,而周兵性子又软,所以此时社员们纷纷向着周王氏母子几个说话。
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兵已经性子大变。
其实不怨社员健忘,主要是周家母子太会演——若不是受到天大的委屈,谁舍得上吊?
“我可怜的婆婆呀,你操劳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被那不孝的东西逼死了,你命好苦呀!”张翠花在大街上散播了一阵谣言,回来扑到周王氏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周王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装的跟真的似的。
“娘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吧,你不能扔下儿子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你,哞啊哞啊哞…”
周宝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几个社员感染的直抹泪,直夸他孝顺。
周兵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对身旁的李保国说,“叔,有个偏方可以让我奶活过来。”
“啥偏方?”
“我奶这是气息滞堵,往脸上撒泼狗尿人就能缓过来。”
李保国点头,“那就试试呗”
“哎呦,”周王氏捯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我这是到了阴间?”
“娘,娘!你又活了?”周宝根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失声大喊。
周琦和张翠花也同样喜极而泣,扑到周王氏身上又哭又笑。
“奶,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老天爷开眼了,我娘又活了!”
社员们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纷纷吃惊议论,
“怪事,人死还能复生!”
“我活了九十岁,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
“你说啥?我没死?”周王氏装腔作势地看向儿子。
“娘,你没死,你真没死!”周宝根激动地大喊大叫。
“让我死,谁也别拦着我!”
“娘,你死了咱这个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