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男人见到林维予恭敬的鞠了一躬，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蒋思存疑惑地看向见林维予，林维予虚扶着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两个人上车一路无话。车子离开灯火通明的城市，一路开往郊区，拐进一间废弃的厂房。他们的车子开进去的同时，厂房的闸门也落了下来。
厂房里早停了两辆车，车灯开着，一群黑衣彪型大汉围在车子前面正在看什么，见他们的车进来，立刻有序地站成了一排，对车上下来的林维予齐刷刷地鞠了一躬。
这次，蒋思存真的是要重新认识一下林维予了。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有组织的打手，却对林维予态度恭敬，怎么看都透着邪性。
林维予也不看那群人，也不打招呼。只是对着蒋思存看过来的狐疑的目光，无奈的一笑。拉着她的手从这群人面前走过去。在这群人身后，几个编织袋正在地上扭动。
装着人！蒋思存下意识地将身体靠近了林维予，林维予低头看一眼她抓住自己手臂的另一只手，弯唇一笑。
“先生，这几个家伙我们已经收拾过了。”身后上来几个男人，把袋子里的人一个个倒了出来。
虽然他们都被蒙着眼睛，堵着嘴，而且浑身是伤，血肉模糊，蒋思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选角组长。
林维予轻轻侧头问身后的蒋思存，“是他们吗？”
蒋思存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要亲自过去打他们一顿吗？”
地上的几个人，听见了林维予的话，发出呜呜的声音，战栗成一团，不知之前经受了什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蒋思存摇头。
“交待的事办好了吗？”林维予问身后这群人。
一个男人恭敬地回复：“他们的。。。。。。那个零件再也不能用了。”
“先生，怎么处理？”男人又问。
林维予已经牵着蒋思存的手往来时的车上走去，“送他们回家。”
地上的几个男人听见这话，杀猪一样的呜呜哀鸣，立刻有人上去兜头就是一巴掌。
蒋思存被林维予牵着如踩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就上了车。隔着车窗仍听见粗暴的叫骂声，“狗杂碎，算你们运气好。”
车上，林维予慢慢地把蒋思存握成拳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打开，又用拇指轻轻揉着掌心被她自己弄出的指甲印，“不疼吗？”
蒋思存的手很小一只，安静的躺在林维予的掌心，凉沁沁的像一块上好的软玉。
“太血腥了。”蒋思存还没从刚才的刺激里回过神来，没有听到林维予说的话，也没注意到他正握着自己的手。
想起上次电话里林维予说的话，她转头看着林维予，“我以为你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把人打成那样了。”
林维予观察着蒋思存的表情，“你说想要以暴制暴给恶人真正的惩罚，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蒋思存惊着了，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看看前面沉默开车的两人，压低声音在林维予的耳边说，“我这是给你打开了思路吗？”
林维予忍笑，“我以为这个礼物你会喜欢。”
蒋思存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闷声不语。林维予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黑夜。
车子仍在他们上车的地方将他们放下，然后快速驶离。
“吓到你了？”林维予将口罩摘下拿在手里，跟在蒋思存后面一肩的距离。
蒋思存在前面暴走，林维予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蒋思存紧绷着的脸，他知道，自己搞砸了，这么暴力的一面被她看见，估计她以后会疏远自己了。
“没有。我只是晕血。”
林维予扫一眼她紧握成拳的双手。
“林维予，”蒋思存倏然停住，转身看着他，“你是黑帮吗？”
林维予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不是。”
蒋思存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一丝端倪来。林维予唇边含着笑，一双眼睛黑沉沉地，迎视着她的，一瞬不瞬。
“那怎么会认识黑帮的人？”
“他们？是我找亲戚公司里借的人，”林维予说，“你知道，有些企业是要统一着装的。”
统一着装的黑帮。
林维予见蒋思存还是将信将疑地瞪着他，举起一只手在耳边，“我真的不是黑帮。”
蒋思存转头回去继续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其实有点明白为什么不能以暴制暴，要用法律这个武器了。”
林维予挑眉，对于她的心路历程很是好奇，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就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如果为了出口气，让你的手上沾上这几个人渣的血，非常的不值得，气，虽然出了，可是我们也就和他们一样，成了恶人。”
林维予垂眸没有说话。
“很矛盾吧。”蒋思存用食指戳戳林维予的胳膊。
“正常。每个人身上都有善和恶的两面，大多数人都是善的一面占上风。你也不例外。”林维予看着蒋思存，“不过，为了你，我愿意变成恶人。”
林维予这突如其来地，宛若告白的一句，让蒋思存不知道该怎么接，眼见场面就要尴尬，话就要掉在地上。
林维予看她一眼，放眼看向远处，“希望你永远不要见到真正的‘恶’，也没机会成为恶人。”
这一晚过得有惊无险，蒋思存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
隔天的机场候机室，宝真被手机上的热点新闻惊得目瞪口呆。
“姐，姐，快看。”她连人带手机挤到蒋思存的座椅里。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蒋思存瞥了一眼，立刻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把宝真的手机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凌晨的街头，发现几名赤身裸体，浑身伤痕的男子。虽然都被打了码，可是，蒋思存还是认出就是昨晚被打伤的那几个人。
点开附带的视频链接，蒋思存简直想自戳双目。她晦气地立刻关闭了窗口。
“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