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动在盛怀安办公室内提出书写工作汇报,便是池砚舟有意想要前去特高课打探的准备。
前往特高课不仅能打听老裁缝是否被带去,同样还可观察幡田海斗这里的任务进展如何,一举两得。
原本汇报工作都是由池砚舟前往,此番负责福满多油坊调查一事,理应前去做详细汇报。
今夜情报送至组织看后续情况如何,纪映淮处也得知此事,可等军统是否有新的通知。
回到家中一起吃饭后早早休息,棉布帘已经挂在窗外,夜里寒风明显减少。
次日清晨洗漱吃饭后池砚舟前往运动场,例行结束日常锻炼赶至特务股,开始认真书写昨日调查报告。
中午稍作休息。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左右才整理结束,慢是因为池砚舟将询问工人的记录重新抄录,毕竟特务股内需要留档,当时警员下笔速度又快较为凌乱,不好直接拿给住田晴斗看。
此刻结束池砚舟率先呈送盛怀安,对方观察没有问题后命他去交给特高课。
从警察厅一路赶去宪兵队途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表明身份宪兵通报过后池砚舟得以入内,中途看到沖喜大河。
“少尉。”池砚舟恭敬说道。
“池队长怎么过来?”
“属下昨日奉命调查新阳区福满多油坊工人一事,已经结束前来向课长做汇报。”
“这么快?”
“工厂内现在工人稀少,所以调查速率提升。”
“是吗?”
“不少工人辞职。”
听到这句话沖喜大河也明白是出于何种原因,神色多是不屑。
这等工作想要做的人很多,根本不惧怕所谓辞职,就算是将内部工人全数换掉,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
沖喜大河带领池砚舟前去见住田晴斗,在办公室内他将手中情报递上前去,同时开口说道:“课长,这是针对油坊工人调查的工作汇报。”
“情况如何?”
“内部工人没有问题。”
“但辞职了不少工人。”沖喜大河这边接话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住田晴斗其实心中早有预料,此刻说道:“他们愚忠张福满,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却不知极其愚蠢。”
“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还学什么忠肝义胆,当真可笑。”沖喜大河也是顺势说道。
池砚舟却觉得这件事情值得敬佩,越是这样的情况下工人还能选择辞职,这不单单仅是表面看来如此肤浅,更多是体现冰城百姓心中隐藏的反满抗日情绪。
“横川未来会解决好工人的问题,我们无需担心这些。”
“可惜的是没能抓到,负责暗杀行动的反满抗日成员。”
“特务股这里的路卡警戒工作,有所疏忽。”住田晴斗这句话是对池砚舟说的。
毕竟上面早就下达工作指令,警察厅内更是三令五申,特务科还专门召开一次会议,各警察署、派出所都有警员到会参加。
说的便是路卡防御工作。
到头来警察厅特务股反倒先出问题,确实不太好看。
“敌人执行暗杀行动之前故意声东击西,特务股警员小心谨慎不敢大意错失任何线索,所以被调虎离山。”
虽说是刁骏雄手下的警员出问题。
可当着住田晴斗的面,池砚舟不仅不能添油加醋,还必须要帮其解释。
他辩解住田晴斗没有兴趣听,敌人调虎离山,岂不是说明你上当?
所以现在住田晴斗批评几句,池砚舟都低眉顺眼的接受。
后续住田晴斗就让他离开,这件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属下告退。”
从住田晴斗办公室出来,池砚舟表现的好似松了口气,沖喜大河跟在后面见状说道:“紧张?”
“面对课长属下岂能不紧张,再者此事属下都未参与。”当着住田晴斗的面你是不能落井下石,可从正式场合换到走廊,池砚舟一句话就拉近和沖喜大河的距离。
现在不是正式汇报和见面,而是我私下向你发牢骚,表现出对其的信任以及自身的小埋怨。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谈话的气氛就变成私人,沖喜大河这里说道:“你当时都不在冰城,确实与你没有关系,今日应当让刁队长前来汇报工作才是。”
“谁叫属下负责调查福满多油坊。”
“日后只怕就不叫福满多了。”
“准备改名?”
“自然。”沖喜大河当然知晓是会改名,不然每每工人都会想起张福满,干脆将其存在的痕迹抹除。
日久天长谁还记得这等琐事。
池砚舟随着沖喜大河闲聊来到宪兵队院子中,他主动提及城外遭遇军统武装力量一事,说的算是千钧一发。
沖喜大河听来也觉得有意思,后说道:“你这里判断倒是准确。”
“属下是灵机一动,还指望对方回来看能否撬动老裁缝的嘴巴,谁知道居然是被杀人灭口。
老裁缝的身份反而是最终不好确定,昨日说是宪兵将人带走,能不能让对方尝尝特高课刑具的厉害,就不信不开口。”
闲聊气氛很不错,池砚舟话赶话将老裁缝提起,这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目的。
只是面对这句话沖喜大河反应平淡,看似对用刑毫无兴趣。
“盛股长都表示对方大概率不是军统成员,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审讯一次。”
听到沖喜大河的这句话池砚舟心中有数,显然特高课是相信盛怀安的调查结果,那么也就是说将对方带走绝对不是为了审讯。
至于说密码破译成功?
现在看来是没有这方面的可能,不然沖喜大河不可能只字不提,毕竟这样的加密方式军统定会舍弃,就不存在所谓的保密。
且真破译电文内容,特高课早就会展开相应的行动,沖喜大河怎么可能还有空站在这里。
其次是池砚舟说让特高课用刑审讯时,沖喜大河根本就没有流露任何这方面的想法,可见老裁缝人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