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抓捕伙计的警员听闻此事,当场愣在原地。
这……
乐器行老板前去接头警惕性较高,利用复杂地形发现警员跟踪,然后选择撤离这是很好理解的。
任务失败,但在情理之中。
伙计呢?
居然是保长的人这里打掉路崖摔的昏死过去,又和负责跟踪的警员产生冲突,后居然是掏枪逼的警员表明身份。
好巧不巧被伙计苏醒听到。
合理不合理先不讲。
起码整件事情可以顺下来。
当事人保长的下人还在此处,解释的清清楚楚。
警员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安排一人押送此人去见刁骏雄,其余人等参与搜捕工作。
刁骏雄在森林街这里等候的略显焦急。
他还没有第一时间向盛怀安汇报情况,想等抓到乐器行伙计一同回去,也好交差。
只可惜伙计并未等到,而是见警员携带保长下人前来。
警员脸色极其难看,保长的人更是面如死灰,刁骏雄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他向警员问道。
警员并未参与跟踪监视伙计的工作,所以汇报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刁骏雄听完后脸色比在场所有人都难看。
随即上前对着保长的人就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然后死命去踢,口中还咒骂不断。
你好端端的逞什么威风?
不然情况岂会如此糟糕!
军统的高明之处便在于此,将老板和伙计的撤离都弄成临时起意,老板这里自行安排便可。
伙计处是利用早前得到的情报,选中顾乡屯的保长,作恶多端也不怕警察厅特务股将怒火发泄在其身上。
这是整个计划的精妙之处。
刁骏雄一顿拳打脚踢过后累的气喘吁吁,这他如何交差?
但也明白自己再不前去汇报,等盛怀安从别处得知信息,情况只会更差。
于是让警员带着此人,急忙赶去警察厅。
站在盛怀安面前,刁骏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大脑尚且有些空白。
盛怀安初听之下就明白不是好消息,当彻底听完后已经怒意难忍,对方撤离足以证明其反满抗日分子之身份。
加之今日有如此明显的接头特征,你原本是可以掌握接头之人是谁,还能获得对方所传递情报,但如今全都未能成功。
此前努力付之东流。
盛怒之下的盛怀安反而是懒得骂人,但冰冷的目光让刁骏雄胆寒,他甚至希望盛怀安能骂他一顿,哪怕是打他几下都行。
反满抗日分子接头前会确保自身安全,这不是特例,是明确要求。
因此店铺老板所作所为盛怀安现在不怀疑,那么就是警员能力有问题,暴露自身所在。
但伙计这里也凑巧同一天有事外出,然后一样撤离。
这难免让盛怀安心有怀疑。
于是将保长的下人叫进来详细询问,对方如今觉得自己凶多吉少,对保长也是毫无掩护。
将其所做龌蹉之事全然说出,好似能帮自己减轻罪责一样。
听对方所言钢琴是昨夜保长行苟且之事时弄坏,今日安排前去找人维修,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军统方面就是得知这条消息,才安排老板今日离开,伙计和对方在店内争吵,一方面是吸引外面警员注意,另一方面则是拖延约定的时间。
虽说目前解释都合理,确实是保长的人在途中动手,导致一切的发生。
但严格意义上讲,是警员不够小心。
再者盛怀安还是觉得太过凑巧。
两人一起逃离看似毫无联系,但却总觉得奇怪。
盛怀安现在难掩自己对池砚舟的思念,他觉得这个任务如果安排给对方,肯定不会如同此刻这样。
人最怕对比。
刁骏雄目前在盛怀安看来,处处都是缺点。
只是事已至此盛怀安将怒火暂且忍下,起身说道:“前去乐器行搜查。”
两人都是在没有提前准备之下从乐器行离开,起码就目前的信息看来是这样,那如果乐器行内有可疑之物,肯定是来不及清理的。
这是最后的机会。
刁骏雄跟在盛怀安身后一言不发,他的心情已经沉入谷底,盛怀安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这一次的影响很大。
从警察厅出来抵达森林街,警员将乐器行牢牢守住,并未入内。
此刻盛怀安命令进入搜查,但他本人站在外面等候,刁骏雄也明白内部情况不明,极有可能会遭遇危险。
可为挽回在盛怀安面前的形象,他只能亲自带队入内。
内部搜查小心翼翼,后突然有一警员在查看一架钢琴时,翻动盖板发现有细如发丝的线悬在空中。
后仔细观察看到牵引在钢琴内部,若是方才贸然打开查看只怕引爆机关,于是急忙汇报。
刁骏雄得知此事出去向盛怀安报告,盛怀安觉得确实与自己所料不差,乐器行内着实有东西。
安排专业人员入内检查,发现是常见的诡雷设置,将牵动机关的细线剪断便可。
拆除机关将老式钢琴打开,内部果然有炸药。
清理炸药结束之后看到一皮箱,取出皮箱打开是一部电台,刁骏雄急忙喊道:“股长,发现电台一部。”
电台!
电台是稀罕物。
也是情报工作中,最为重要的传递工具。
具有电台的联络站级别是很高的,换言之乐器行是级别非常高的联络站点,证明其重要性,更加可以说明刁骏雄的失误有多么严重。
因此盛怀安不知道对方现在开心什么。
找到一部电台就能将功补过吗?
当盛怀安靠近看到这部电台时,立马意识到这是一部大功率电台,甚至能直接联系到关内所有大型城市。
乐器行的重要性再度拔高!
盛怀安对刁骏雄是更加不待见,这是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