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现在池砚舟在办公室内陷入疑惑之中,为什么最后问题是落在王苗身上,这同样不合理。
你说对方没有上岸,这点究竟要如何解释?
思来想去池砚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王苗当时根本就不在船舱内,所以压根也就不会跳入江水之中,更不会上岸。
可孙寺作为内应,王苗是最重要且最有价值的人,对方是否在船舱内,他岂会不知。
若是连这一点都无法确认,孙寺怎么可能释放信号,让盛怀安行动。
且打开房门之前孙寺的种种表现,都意味着房间内是有人的,发现没有人后孙寺也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说是跳窗离开。
由此可见,对方是完全可以确定这件事情。
矛盾!
这就是矛盾所在。
孙寺能确定王苗在房间。
可种种迹象都表明王苗不可能在房间。
这不是矛盾是什么?
孙寺有问题?
不会。
若是孙寺假意叛变,怎么可能提供如此多情报给敌人,造成组织出现重大损失。
宁素商这里都言谈涉及孙寺的锄奸计划,对方就不可能另有身份。
那便只剩下王苗!
若是这样分析,王苗和孙寺的关系是什么?
同伙!
想到这一点池砚舟不寒而栗,他意识到现在问题很严重,若真是如此只怕叛徒不是孙寺,而是王苗。
王苗叛变之后,将孙寺也策反,配合他行动。
池砚舟带队前去抓捕时,王苗其实就已经不在船上,孙寺悬挂红色灯笼放出信号,不是告诉警察厅等人船员都在,而是向盛怀安告知,王苗已经按照计划事先离开。
唯有王苗提前离开,才能解释为何搜捕无果,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一个在冰城人生地不熟的人,能躲藏的如此之好,这确实令人奇怪。
再者盛怀安成为科长后的第一次任务,肯定是极为上心,不然也不会亲自带队行动。
那既然如此,为何没有考虑到窗户的问题?
池砚舟并未了解过这艘货船,不清楚具体情况,可盛怀安有内应在此,岂会不知?
稍加安排就能防止对方跳入松花江内逃离,但却没有做出这方面的相关安排,现在想来同样奇怪。
念头至此池砚舟觉得自己已经发现敌人阴谋,现在急于想要同宁素商相见。
可此刻时间已经临近下班,他反应过来的太晚。
王苗是否已经看到寻人启事,前去与市委同志相见,不得而知。
但池砚舟今日收工便前去见宁素商,他需要面谈此事,所以送出情报后就前去老地方等候。
他相信宁素商定会过来。
果不其然不多时就看到宁素商身影,两人一同进入房间内。
“怎么如此着急联络?”宁素商觉得今夜见面很仓促。
“我觉得可能叛徒不仅孙寺一人,王苗或许也是。”
“王苗?”
“没错,盛怀安此人惯用这样的招数,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说你的分析。”宁素商不能从敌人惯用招数去判断自己的同志,而是需要确凿的证据。
“当夜抓捕行动没有发现王苗的任何踪迹,不仅仅是没有抓到人,甚至连上岸的痕迹都没有。
再者盛怀安既然如此在乎这一次的任务,在安排中就应该考虑到跳窗一事,但为什么没有事前提醒我呢?
王苗既然对冰城人生地不熟,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躲避的如此安全,所以我分析他可能当时早就已经不在船上。
加之我今日看到盛怀安翻阅报纸,可能阅读的位置就是寻人启事,或许王苗已经将紧急联络方式的解密之法告诉盛怀安。”
“你的意思是说,王苗和孙寺都是叛徒?”
“我认为或许是王苗先叛变,然后策反孙寺配合行动,毕竟发现王苗问题的是冰城警员,可王苗能提供出来的情报都是有关三江省的,冰城警员则难以立功。
盛怀安肯定不会甘心帮他人做嫁衣,故而安排这样一出戏,让三江省这里先进行抓捕,将可以获得的功劳提前获得,不至于出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情况。
然后利用王苗在冰城这里,接触市委同志,方便冰城警员立功。”
池砚舟认为这样做对敌人而言,是没有坏处的。
三江省的情报他们该行动就行动,不会因为冰城的情况遭受影响,王苗的价值已经得到体现。
后再趁机利用王苗调查冰城市委,就算最后无功而返,对整体任务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所谓功劳都已经拿到。
至于没有抓到王苗,这本身也不需要抓,因此是无本买卖,盛怀安怎么可能不做尝试。
宁素商这里神色严峻说道:“也就是说佳木斯方面的事情,三江省的敌人可能也已经掌握,只是为配合冰城行动,所以选择按兵不动?”
“因为在他们看来,佳木斯一事也是探囊取物,等冰城事毕随时可以收网。”
“若真如你所言,事情很麻烦。”
“王苗有没有可能,已经和组织同志见面?”池砚舟很担心这一点。
“我们只能让王苗见面。”
听到宁素商这样讲,池砚舟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问道:“想要先稳住敌人,将冰城和佳木斯的事情一起解决?”
“真到这一刻,能挽回的损失一定要挽回。”
“可我现在是推测,盛怀安是不会让我抓到证据,组织会相信吗?”池砚舟有些担心这一点。
你想要抓到盛怀安的证据,这很难。
只是依靠一些细枝末节做出推断,可你通过推断就要断定组织同志是叛徒,事情没有那么儿戏。
宁素商说道:“其实想要揭穿不难。”
“如何揭穿?”
“等见到王苗组织会详细询问对方,当日究竟是如何脱身,又在何处上岸,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