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盛怀安办公室内,池砚舟好似有口难言。
见其这般模样盛怀安说道:“何事让你如此支支吾吾?”
隐瞒自是不可,尸体在繁华地带早就被人看到,口口相传只怕舆论四起。
无奈之下池砚舟只好说道:“根据手下警员汇报,黄扒皮、展丰以及两名投诚的中统成员,今日被暗杀于东傅家甸区内,且曝尸街区繁华地带遭到众人围观……”
随着汇报盛怀安面色一寒。
他这里建功立业崭露头角,冰城之内他新贵上位,其能力得到各方认可。
投诚接待组一事更是灵性之举,从内部瓦解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高等手段。
可现在黄扒皮、展丰皆死。
这无疑对投诚接待组是巨大打击,观望许久已经蠢蠢欲动之人,恐怕都要被这雷霆手段当头喝棒。
谁还敢来投诚?
正副组长尚且一日之内同时毙命,其余人等又能有何依仗?
现在就如同名角登台唱了一出大戏,原本获得满堂喝彩掌声雷动,可突然戛然而止被迫中断演出。
虽观众不会觉得你此前唱的就不好,但同样会有意犹未尽之感,只怕也是颇为遗憾。
现在情况就是类似。
盛怀安的能力同样没有人会质疑,但就是少了点什么,这让其心中烦闷。
厉声质问:“黄扒皮不是躲在厅内不敢外出,怎么会被杀死在东傅家甸区?”
“根据活着的两名中统成员汇报,说是展丰这里收到了反满抗日组织成员的投诚,他不想让其来警察厅投诚接待组,于是约在外面相见。
但此事被黄扒皮知晓自然不能容忍,于是带着人前去想要人赃并获,却双双身死。”
“蠢货!”盛怀安忍不住骂道。
后则继续说道:“这就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居然还看不懂。”
“科长的意思是,从始至终这件事情就是阴谋?”
“投诚接待组现在风头正盛,反满抗日组织岂能不惧,虽现在都是中统成员走投无路登门,可难保其他组织内没有心思活泛之人。
所以为避免我们继续扩大影响,他们想要除掉黄扒皮杀鸡儆猴,但奈何对方躲在警察厅内不愿出去,反满抗日组织便没有机会动手。
才设计诱敌之法,这黄扒皮是近日太过得意忘形,居然掉入圈套之中。”
盛怀安这里反应很快,只需要池砚舟将事情汇报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大致是什么样子。
池砚舟无奈说道:“展丰有事不汇报,黄扒皮同样不汇报,不然我若是知晓,应当会加以阻拦。”
“都是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其实盛怀安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效果也确实很好。
但奈何
毕竟当时你不可能限制黄扒皮的自由,哪怕是你说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可对方内心之中会作何感想?
再者说投诚接待组需要黄扒皮表现出来自己的处境,那些前来投诚的人是能看到的。
这无疑对整体的情况而言打击很大,尤其是黄扒皮是登报之人,这几日又风头正盛。
被杀之后扔在大街上,只怕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都会说恶有恶报,助纣为虐的下场就是一死,盛怀安不用猜都知道反满抗日组织会说些什么。
这个力度是很大的,毕竟特务股也是依靠宣传行事,现在对方同样在宣传。
盛怀安一直很冷静,此刻说道:“黄扒皮与展丰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虽然是争权夺利但知晓之人甚少,毕竟投诚接待组刚刚成立不久,且两人也不过初入警察厅内不敢肆意妄为。
因此这等事情股内的警员只怕都不知情,反满抗日组织又是如何知晓此事,还能加以利用。”
“科长认为是有人通风报信?”池砚舟心里也是警惕起来,盛怀安的反应确实够快,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毕竟黄扒皮和展丰的关系,确实不是那么明显的。
且投诚接待组刚刚成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着实不多,消息难以传到外面。
“显而易见。”
“那么属下认为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怕就在特务股内,还是和黄扒皮与展丰有过接触的警员。”
因乌雅巴图鲁与袖木虎太郎还带着人,在外搜捕中统成员,所以这件事情肯定和他们没有关系。
“是谁给黄扒皮通风报信,说展丰在私会投诚人员的?”
“这个人也死在了今天的暗杀之中。”
随即池砚舟又说道:“虽然是他将消息告诉黄扒皮,才导致对方前去东傅家甸区,但是他也死在了今日的暗杀中,恐怕和其没有关系吧?”
“很难说,很有可能是反满抗日组织杀人灭口,毕竟暗中利用这些人也不难。”盛怀安觉得现在事情不好调查,因为很有可能罪魁祸首已经被杀。
池砚舟却坚持说道:“属下觉得还是内部自查一下为好,免得出现问题,再者说投诚的人员确实很多,虽然已经送走了一部分去警察大队,可留下的同样有不少,若是其中有存在问题之辈,对我们的工作影响很大。”
见池砚舟如此认真,盛怀安没有拒绝,默许他内部自查。
至于说这件事情要不要怀疑池砚舟?
盛怀安当然不可能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第一个怀疑自己的股长,若是你如此轻易就会怀疑自己的股长,那你为何要让其做股长呢?
能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警员不少,不可能一有问题先怀疑池砚舟,这不合乎常理。
再者池砚舟这段时间表现的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这黄扒皮不就是他抓捕回来的,且还有展丰。
虽说是调查错了方向,但行事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盛怀安不至于如此针对。
且池砚舟对投诚接待组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这件事情盛怀安暗中是有了解的,他也担心池砚舟从中作梗,所以有过调查。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出来了,舆论肯定很不好,想要继续让人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