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搜捕连夜进行。
意图通过高压搜查,逼迫夏婉葵藏匿出现失误。
目前尚未有线索。
驾驶救护车吸引警员目光的司机,也不曾抓到。
那人对冰城极为熟悉,弃车逃离不见踪影,警员甚至未曾得见真容。
故此番重点搜捕夏婉葵。
“李叔,我们去什么地方搜查?”
“马家沟区。”
“马家沟?”
“根据警察厅下令路卡盘查夏婉葵的时间来看,他们不足以逃离冰城,与救护车反方向离开则无法前往东傅家甸区、西傅家甸区。
埠头区、新阳区繁华导致路卡较多,且通往这两区路线单一,仅有两条路可选。进入马家沟区则道路众多,夏婉葵很有可能被藏匿此处。”
李衔清的分析有理有据。
警察厅目前是全面搜查,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想先人一步找到夏婉葵,李衔清自然要选择可能性最高的地方。
走义州街直下马家沟。
却未在国课街展开搜查,一路向西直到文明街,李衔清表示开始排查。
因根据夏婉葵被营救时所走方向。
以及警察厅严令路卡盘查时间来推断,夏婉葵当时极有可能,就在文明街一带。
四周路卡开始工作,人便会被锁死在这处范围之内。
文明街、文化街、文景街。
一番排查毫无发现。
天色渐晚李衔清让回去休息。
实则连夜搜查本不应该休息,但他身体撑不住。
再者各辖区警员肩负彻夜不眠搜查之责,李衔清并未被安排具体任务,回去休息倒也无妨。
池砚舟本也不愿搜查夏婉葵。
顺坡下驴就此收工。
总不能李衔清走了他一个人排查,不要命了!
等夜里回到家中已经凌晨。
谁知徐南钦居然与他前后脚。
“伯父今日怎么如此忙碌?”池砚舟关心询问。
徐南钦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棉帽放置一旁。
这才说道:“商会那群人现在无法无天。”
“怎么了?”
“此前说是用交纳经费聘请护卫,沿途负责保护货物运输,可此前货物还是被劫。”
“胡匪势大?”
“放屁!”徐南钦看起来气性不小。
“经费用作聘请护卫支出,货物被胡匪抢夺,后找保险公司进行理赔拿到一笔赔偿金,货物则又流回冰城市场,还需高价购买。”
听完徐南钦讲述池砚舟算是明白。
经费贪墨。
再与胡匪勾结串联。
提供时间、路线使其抢夺货物,再将货物弄来冰城高价出售赚取暴利。
心知货物定会被抢。
提前用商会名义在西方保险公司投保,事后申请理赔。
一来二去,几头通吃!
这商会岂止无法无天。
心都是黑的!
“保险公司不调查?”池砚舟问道。
“西方保险公司早就被满洲、日本等保险公司打压艰难求生,不理赔就会招惹麻烦,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并。”
破财免灾!
外国以及华商保险公司需缴纳三十万保证金,才可从事保险行业。
不理赔引出纠纷,日伪政府不管谁有道理,缴纳的保证金便有借口罚没。
徐南钦继续说道:“33年出台《满洲经济建设纲要》、36年颁布《满洲国生命保险株式会社法》、今年9月又颁布《邮政生命保险法》,听说现在还准备成立《满洲火灾海上保险株式会社》,日后这保险行业恐怕要只进不出了。”
池砚舟也知此事。
你说不买保险行不行?
不行!
日伪巧立名目强迫购买,以达到经济掠夺的意图。
“伯父莫要气坏身子,铺子的事情我们另想办法。”
“你同事此前给的货物,足够我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往日同行知道我手里有货,便想要低价购买。”
“伯父是因此为难?”
“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多年摸爬滚打难免有相互帮助的时候,此番求于门前不忍回绝,可商会方面自然不愿看我低价出售皮货,如今进退两难!”
“商会之人无法无天不宜开罪。”
“这点我心中的有分寸,明日再与他们做商议吧。”
徐南钦老江湖。
用不着池砚舟帮忙出谋划策。
只是心中牢骚不吐不快,此刻说出来便也顺气。
后各自回房休息。
但坐在房间内的徐南钦,脸上再无半点苦恼与愤恨。
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借着灯光贴合在一幅穴位图之上。
将穴位所对应的文字连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后便将纸条付之一炬。
靠坐在凳子上徐南钦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内的池砚舟轻手轻脚,恐吵醒徐妙清。
谁知对方并未入睡。
从炕上出言:“今日演出又出事了?”
“你都听说了?”
“风言风语想不听都难。”
“幸好你没去看演出。”
“夏婉葵真的是反满抗日分子?”
“这还能有假。”
闲聊两句二人入睡。
池砚舟一早赶去警察厅等待李衔清。
见面之后一同再去马家沟区进行排查。
来前池砚舟在厅内打听,马家沟区文明街一带,昨夜辖区内警员统一搜查,并未发现异常。
李衔清却认为没发现,只能说是敌人藏的好。
还需搜查。
厅内给的命令也是如此,并非一遍搜查便可结束,要搜查到抓住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