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惹怒课长并非所愿。
郑家本就远非寻常,如今与特高课课长关系密切,岂能不做考虑。
从警察厅离开,池砚舟朝着家中走去。
今日所见扑朔迷离。
回到家见徐妙清依然还在翻阅《子不语》,章节却与昨日相差不多,池砚舟见状问道:“今日出门了?”
将书合上徐妙清应道:“出去了一趟。”
“伯父还未从香坊区回来?”
“我们先吃饭。”
两人一同吃饭闲聊。
其实池砚舟更加好奇,徐妙清今日出门去往何处?
回来时间如此之晚。
但他不便询问,毕竟二人各自有所秘密。
吃过饭坐在客厅打发时间,时至夜深徐南钦方才回来。
徐妙清关切询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随手将大衣放置一旁,徐南钦无奈摇头道:“昨日西傅家甸区遭遇搜查,今日香坊区又是例行受到警员盘查,生意难做。”
西傅家甸区搜查乃是找寻暗杀凶手。
香坊区盘查则检查细致,比昨日尚且凶险,徐南钦大感无奈。
住田晴斗命军警宪特联合搜查,虽见效甚微,却导致冰城环境处于高压之下。
极不利于地下工作开展。
徐南钦今日多亏经验有惊无险。
徐妙清闻言开始老生常谈,聊起铺子关门一说,更加有理有据。
“你说在大型商场内租赁柜台继续做皮货生意,但你又不管事,让我一个老家伙去负责吗?”徐南钦所言听的池砚舟也是一愣,他本认为徐妙清想走高端路线,便是要自己负责。
许与第三国际尚有关联。
可现如今看来她并不打算管事。
也就是说她真的只是在单纯考虑,家中生意问题。
“我有工作要做,如何负责商场内生意。”
“你哪有工作?”
徐南钦、池砚舟觉得她这借口不行。
闲赋在家时间可不短了。
“应聘冰城女高初审、复审、面试都过了。”徐妙清神情带着小小得意。
“滨江省立第一女子国民高等学校?”徐南钦再做确认。
“正是。”
“你也不是师范专业啊。”池砚舟说道。
“专业仅是一方面,重点在于能力。”
学校!
如今学校施行奴化教育,日伪把控毫无自主可言。
徐妙清不喜日伪当局,却应聘入校教书育人,池砚舟怎么看都觉奇怪。
可细细想来又合乎情理。
第三国际中国支队成员,潜伏冰城做地下情报工作,需要明面工作掩护身份。
老师确实是不错选择。
为掩护身份选择做老师,池砚舟认为合理。
他为情报工作都投身警察厅做警员,不外乎是一个道理。
徐南钦其实也不愿女儿从商。
多年商海浮沉最明白其内凶险,利益往往会让人变成鬼。
看似不见硝烟,实则血雨腥风,生吞活剥、啖肉饮血!
学校教书挺好。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年关将近学校放假,正式上班时间应当是年后,具体日期等通知。”
“过年让砚舟陪你去商场看看,购买几身得体衣服,日后为人师表教书育人,切不可马虎大意。”
“明白。”
结束交谈回到房间,池砚舟好奇询问:“你教的课目是?”
“文学。”
“强项。”
“还需努力,不可误人子弟。”
互道晚安,各自入眠。
第二日池砚舟还需前去医科大学。
医科大学还未全面放假,且过年留校学生很多,毕竟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可能回去一趟耗时耗力。倘若再遇大雪封山便要久困途中,于是多数离家较远学子,不选择返乡。
好在今日一天时间郑可安并未离开学校,池砚舟省却不少麻烦。
晚上收工,回特务股找金恩照。
“队长,调查结果如何?”池砚舟半句废话没有,表现心中焦虑。
“郑良哲在新京时,与住田晴斗课长便关系不错。”
“他做教育的,怎么同课长关系紧密?”
“新京人际网络错综复杂,两人早年就相识,关系维系的一直不错。”
“郑良哲此次来冰城是?”
“出任滨江省立第一女子国民高等学校,校长一职。”
“冰城女高!”
“怎么?”金恩照不明白池砚舟为何反应较大。
徐妙清昨日刚说自己要去冰城女高做老师。
今日郑良哲便要出任冰城女高校长一职。
二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关联一时半会自是看不明白。
许是草木皆兵!
面对金恩照询问,他言道:“属下吃惊郑良哲岂不是要留在冰城。”
“那是自然。”
“这还如何调查郑可安?”
“郑可安爷爷已经是新京维持会新任会长。”
“会长!”
“任命昨日公布。”
“调查一事?”池砚舟小心翼翼询问。
“爷爷是维持会会长,父亲乃是冰城女高校长,同警察厅刑事科科长,宪兵队特高课课长皆是关系密切,还如何调查?”
“放弃?”
“股长有命,放弃针对郑可安的调查工作。”
闻言池砚舟自是松了口气。
这一连串的头衔名号,得罪不起。
盛怀安心中也明白,别说你不确定盗取盘尼西林的学生,是不是郑可安。
哪怕是!
也难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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