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锄奸。
势在必行。
此次日伪所用计策阴险狡诈,布局之久足见耐心。
手段骇人听闻,毫无人性。
任务负责人祁敦组织自是要绳之以法,若留其苟活于世,孩子出生后又当如何自处。
许咸英身孕期间若念及祁敦之情,再陷迷途泥沼又该作何处理。
暗杀祁敦亦是表达态度。
日伪密侦暗探切莫觉得投靠敌人,便能高枕无忧。
此番问题在于若组织有不得不暗杀之理由,盛怀安定也会知晓关键,故意放祁敦做诱饵守株待兔。
组织便会面临损失。
冰城特委杜绝一切不必要的损失,尤其此刻斗争环境艰苦。
池砚舟虽有伤在身不便执行任务,却可在特务股内进行观察,看能否发现警员埋伏的蛛丝马迹。
明白任务内容后,池砚舟问道:“祁敦如今身居何处?”
“东窗事发他深感危机寻求庇护,盛怀安令他住在省公署街宾馆内,且安排两名便衣警员暗中保护。”
祁敦心知危险寻求保护很好理解。
再者已经不方便居住家中,所住之地鱼龙混杂更为危险,加之也恐给家中亲友带来无妄之灾。
省公署街距离警察厅很近。
警察厅门前是山街,跨过山街向南,穿行出去第一个路口就到省公署街。
安排此处,保护得当。
另有便衣警员暗中相随,看似并没有将其当做诱饵的意图。
可特委、市委成员不敢疏忽大意。
“组织调查宾馆情况可曾有发现?”池砚舟想了解一下,组织前期准备工作情况。
“省公署街房屋众多,祁敦贪生怕死不敢随意露面走动,偶尔送饭吃腻了会出来吃饭,活动范围极其有限,因此沿途房屋之内是否有警员暗中埋伏,组织成员很难查明。”
“明白,我会通过别的线索进行判断。”
“安全范围内进行便可。”
“是。”
今日从地德里离开前,宁素商叮嘱他照顾好身体。
池砚舟义无反顾踏入宁安街房间,她便知道对方的成长速度极为惊人。
从没有对敌作战经验,到一名合格的地下情报工作者,所用时间很短。
宁素商不希望池砚舟仅是昙花一现。
更不愿再承受,与同志阴阳两隔之苦。
踏月而归池砚舟见徐南钦父女在客厅闲聊,看其回来徐妙清才准备开饭。
坐在饭桌上徐南钦说道:“诊所药品购置的还算顺利,虽有些药物暂时没有却也不影响开业,暂定七天之后开门营业。”
“恭喜伯父。”
“我到时可能人在新京。”徐妙清同样是这几日便要启程。
“简单开门营业便可。”徐南钦之前就说过,没有仪式之类。
池砚舟好奇询问:“诊所名称定下了吗?”
“韩医生诊所。”
简简单单,直切主题。
“诊所内医护人员可曾寻到?”
韩医生负责坐诊。
打针、输液、抓药等工作定也需要有人负责。
“燕股长说他同医科大学内的裴校长关系不错,可让我们联系挑选实习生。”
医科大学专业学生,能力自然有保障。
再者物美价廉。
又可给学生提供实习的机会,算是双赢。
虽说找一个富有经验的医护人员更佳,却没必要。
韩医生也想自己培养。
吃过饭便回房休息,徐妙清口中提及:“舒主任得知你出院想前来看望,但我告知他你已经去警察厅报到复工,他就想约你晚上吃饭。”
“什么时间?”
“他说看你身体状态。”
“转告他明日晚上在省公署街吃饭。”
“好。”
有伤在身,就近选择饭店没什么问题。
最近的是山街不假,可首先山街上没什么饭店。
其次山街警员来来往往,私下约人吃饭不想被看到情有可原。
实则池砚舟是想要去省公署街暗中做观察,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毕竟特务股警员池砚舟更为熟悉,指不定可以发现踪迹。
依然还是在香软床榻上入眠。
第二日赶赴警察厅特务股,同样枯耗时间。
池砚舟心里却有正事。
暗中观察特务股警员数量,力求发现线索。
只是特务股警员并非每日都要坐班,多项任务需出外勤,导致观察较难有收获。
恰逢金恩照今日同样闲来无事。
闲聊期间池砚舟说道:“之前新阳区搜查许咸英是队长您带队负责,可当时明明红党冰城外围组织成员名单股长已经掌握,为何不安排我们负责监视红党外围组织成员,反倒让我们假模假式的搜查。”
有关此问题金恩照早就想过不知几遍。
答案显而易见。
盛怀安不再相信金恩照的能力,故而任务交给其他小队负责。
现在听池砚舟主动谈起此事,金恩照打开话匣:“此前刁骏雄带队负责监视任务。”
刁骏雄与金恩照一样,同为特务股队长。
年纪比金恩照大五六岁。
此人早前就是警员,后随警察厅一起投靠日伪。
能力中规中矩,但资历够老。
“先前任务之中,刁队长没能发现红党真正意图,股长可曾说什么?”
“应该没有。”
金恩照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毕竟许咸英叛变已经超出盛怀安的预料,因此你再批评刁骏雄没意义。
“队长已经清闲多日,刁骏雄队长不知是否情况一样。”
金恩照能明白池砚舟的意思,他执行任务没有任何失误,反而是因为保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