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看着手中与真的眼睛毫无差异的染血“义眼”，再看向左眼鲜血不断涌出的柳生南，说道：“这样就行了？”
“嗯，接下来只需要放到草木丰盛之地……”
噗嗤！
不等柳生南说完，十七毫不犹豫地捏爆了手中眼球，看着手掌上的鲜血，轻笑一声：“这并不是义眼啊。”
“你……”柳生南顿时怒不可遏，面目狰狞，作势便要起身，扯动周身锁链一阵哗啦啦巨响。
“你究竟要演到什么时候？”
十七迅速后撤，瞬间便后退到了十米开外，刚好处在柳生南的攻击范围外，冷冷看着怒火冲天的柳生南。
“你这该死的小子……”
柳生南骨瘦如柴的身体爆发出了远超十七想象的力量，四肢挥动间扯动了深深嵌入山洞岩壁的锁链，甚至让整个山洞都在震动不已。
“真是可怕。”十七看着疯狂挣扎的柳生南，就地坐下，饶有兴趣地说道，“不知被锁了多少岁月之后的今天，竟还能爆发出这等力量，佩服佩服。”
柳生南疯狂挣扎了一番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仅剩的右眼目光如电死死盯着十七，声音阴沉而冰冷：“你如何发现的？”
“发现什么？发现你一直在演戏？还是说发现你是背叛者？”
“你……”
“忘记告诉你了，我有一种契魂，对杀意的感知十分敏锐。”十七右手始终放在夜暮白雪的刀柄上，“虽然你将杀意控制的极好，但逃不过我的感知。在我踏入山洞的那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了来自山洞深处的一丝杀意。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哪怕你已经在竭力压制隐藏杀意了，给我的感受依旧是如芒在背。”
甲等、具现序列、杀戮特性，契魂——【尽敌皆杀】。
这是十七老爹月下霸歌留给他最后的遗产。
“嗯？”柳生南闻言瞳孔微缩，“你小子，到底有多少种契魂？”
“不知道。”十七神色摊了摊手，“我还真没仔细数过，几千种是有的吧。”
柳生南：“……”
——艹……
柳生南不知不觉叹息一声：“你小子的秘密有些多啊，你给我的感觉比那些人类强者还要难缠，人境出了一个小怪物啊！”
“看来，你真的已经完全舍弃了人类身份了呀。”十七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反而话题一转说道，“柳帝，柳生南。”
这是他进入山洞第一次直接称呼对方的封号和名字。
“呵呵，人类？”柳生南嗤笑一声，“你不明白的，人类……太渺小了，相较于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散发出的光芒，人类不过是一簇随时会熄灭的烛火罢了。”
“或许吧。”十七不置可否，他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一位帝级强者，人类的顶尖战力，背叛了人类，难免让人有些唏嘘。
“你竟然从一开始就不信我，那你又是如何确认我是柳生南呢？”柳生南仍有些不解，“还有你又是如何知晓我是背叛者的？这件事，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的，那样只会动摇人心。”
“你需要取信于我，那么你的话里定有真话，只是我需要自己去判断究竟是哪一句哪一点而已。”十七倒也耐心解释了起来，“相较于其他，柳帝这个身份最能取信于人，但如果这个是身份是假，那么你必须确认外界没人知晓，至少是绝大部分人不知晓柳帝的下落和身份，不然这个谎言就太容易揭穿了。而你被锁在这里至少几十年了，对外界情况定然陌生得很，这个时候还能信誓旦旦说出自己是柳帝的话来，只能是你确信柳帝这些年定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比如柳帝死了，比如柳帝被你们囚禁，再比如……你就是真的柳帝。”
“细细想来倒也确是如此。”
“再加上之前有人告诉过我，柳帝是叛徒，结合你的处境和话语，我基本就确定了你确实是柳帝柳生南了。”
“谁？谁告诉过你我是叛徒？”
“我不告诉你。”
柳生南：“……”
——艹……艹……艹艹艹！！！
“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哈。”十七兴致缺缺，起身便要离开。
他没有要探究下去的兴趣，一位帝级强者被锁在这里，其中隐秘定是深不可测，他可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能力掺和其中。
人，贵在自知之明，力所能及便倾力而为，力所不及便敬而远之。
“等一下，你就真的丝毫不心动吗？”柳生南声音平静，再无此前每每十七要离开时的急迫。
“心动什么？”十七一脸疑惑。
柳生南：“……”
——这小子是不是不正常？
——我好歹是一位帝级强者，他就对我的秘密我的力量我的契魂一丝兴趣没有？
“你要知道，于你而言，我这样的强者哪怕只是指点几句，也会让你受用无穷的。更遑论无论是我的经验，还是我的契魂，那都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
“你真要那么强，就不会被锁在这里了。”十七无所谓地说道，“我对失败者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而且，你认为我会缺契魂吗？”
柳生南：“……”
——艹，契魂多了不起啊，不就是几千种……
——艹，契魂多就是了不起！
柳生南彻底无言了：“你……滚蛋！”
“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比较好奇，你愿不愿意回答就是你的事了。”十七反倒不着急走了，“无论是谁把你锁在了这里，那个人为什么不杀掉你？人类对于叛逃向来是零容忍，为什么你还活着？不要拿刚才那漏洞百出的话语搪塞我。”
“呵呵，你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柳生南闻声一笑，不是谁都能做到一位帝级强者的一切摆在面前的时候，却只关心这件事的，不过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很痛快地回答道：“因为他们杀不掉我。”
“为什么杀不掉？”十七第一次面露感兴趣的神色。
“因为我荣得神眷，是为不朽者。”柳生南一脸自豪，话音未落，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