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川死死地瞪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如遭雷击。
顾霖松望着傅砚辞,脸上堆满了笑,“小辞,原来你私底下跟我们言泽关系这么好啊。”
好到如此贵重的设备,说送就送。
他之前还担心傅砚辞跟兄弟三哥不好相处呢,结果小辞这一来,又是夸言珩睡衣可爱,又是给言泽送医疗设备的……
这为人处世的方式,让人如何能不心生好感啊?
“对了,言泽。”顾霖松看过去,“你刚才说傅砚辞晚上……”
“哦,我是听说傅砚辞晚上失眠严重,想让我那个专给人诊治失眠的师兄给他看看。”
说完这句话,顾言泽恨恨地掐紧了手心,藏在镜片后的眼掠过一丝冷光。
改天!
改天他一定要让傅砚辞吃不了兜着走!
傅砚辞笑了一下,“那就提前谢过顾二少的关心了。”
一旁的顾言川握紧了拳头。
瞧瞧他这个得意的样子。
太可恨了!
一个两个的,真是没出息。
顾言川剑眉蹙起,暗中用仇视的目光扫了傅砚辞一眼,正义凛然道:“爸,妈,你别信二哥的,我今天早上一起来,就看见……”
“咳咳!”顾言溪突然发声,凉凉地注视着他,“三哥,大哥二哥都跟傅砚辞相处得这么融洽了,你也要努力啊,以后都是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的才好。”
顾言川转头,对上顾言溪陌生的目光,一下子失去了呼吸。
小妹这是在……威胁他?
不,这不可能!
他那么单纯善良的小妹,怎么会跟傅砚辞这个外人沆瀣一气来对付他这个三哥呢?
此刻,顾言川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一把四十米的长刀刺中。
他抬头,却看见,刀的那一端,是顾言溪!
他脑海中幻想的那个顾言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卒。
现实中的顾言川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未说出的话,生生打碎了咽回去。
顾霖松不解地看着他,“言川,你怎么了?你刚才说你一大早起来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傅砚辞额头上贴了创可贴。”顾言川将牙齿咬得死死的,话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想提醒他以后注意点,别像这样不小心碰到磕到了。”
“这次只是小磕小碰,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听得傅砚辞莫名浑身发冷。
创可贴下那个原本不疼的伤口,好像突然开始疼了。
顾霖松笑得开怀,连忙对傅砚辞说:“我们家言川平时大大咧咧的,除了对言言,就没见他对谁这么关心过啊,可见,他是相当认可你这个妹夫啊!”
傅砚辞也跟着笑。
内心却打下一个问号。
是吗?
“言言,你们赶紧坐下来吃饭吧,小辞也坐。”温淑仪笑盈盈地招呼道。
闻声,三兄弟立马直勾勾地看向顾言溪。
顾言溪直接坐在就近的位置。
傅砚辞见状,准备坐在她旁边。
就在这时,顾言泽拉了傅砚辞一把,顾言川又扯了傅砚辞一下,迅速地占据了顾言溪一左一右两侧。
傅砚辞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坐的位置被人占了,无奈地抿了抿唇,准备坐到顾言溪对面去。
这样,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言言。
正这么想着,顾言珩突然踩了他一脚,然后比他更快一步地坐到了顾言溪对面。
傅砚辞:“?”
他只好坐到了顾霖松的另一侧,旁边空着一个座位。
顾言川看他那副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得意死了。
瞧瞧,现在傻眼了吧?
哼,还是太嫩!
顾言泽跟顾言珩也觉得小小地扳回了一局,心情舒畅了不少。
“言言,大哥给你调一杯咖啡。”
顾言珩转身看向身后的咖啡机,再回来的时候,左手赫然多了一个咖啡杯,右手则是多了一个拉花缸。
“言言今天想要什么图案的拉花?”
顾言溪随口说:“天鹅吧。”
“好。”
顾言珩将咖啡杯倾斜四十五度,动作熟练地将奶泡注入,九分满的时候将杯子回正,拉高收尾,一杯奶香四溢的咖啡就杯送到了顾言溪面前,液面上,赫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天鹅。
傅砚辞瞳孔微微睁大了一些。
“谢谢大哥。”顾言溪猛喝一大口。
天鹅变成了丑小鸭。
顾言珩状似无意地看了一旁的傅砚辞一眼,“我们家言言喝咖啡可是很挑剔的,咖啡豆必须要用意式咖啡机研磨,拉花要求顶级的咖啡拉花师,图案要求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为此,我可是专门考下了咖啡拉花一级证书。”
“所以啊,照顾好言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傅砚辞闻言,放在桌面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顾言珩察觉到他的不安和紧张,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下,又暗示地看了顾言泽一眼。
顾言泽接收到信号。
“言言,二哥给你挤番茄酱。”
他拿起手边的番茄酱,垂眸冷静地在顾言溪的面包片上涂涂抹抹。
一分钟后,面包片上赫然多出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操作完以后,顾言泽放下番茄酱,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框。
“言言小时候喜欢听童话故事,尤其对白雪公主的故事有执念,这样的面包,会让她觉得更有食欲。”
“所以啊,在言言长大的过程中,需要时刻保护她的童心童趣,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谢谢二哥。”顾言溪拿起面包咬了一口,一下子吃掉了三个小矮人。
傅砚辞嘴角抽了一下。
顾言泽观察着傅某脸上细微的表情,眯了眯眸子,手绕过顾言溪,暗暗地戳了顾言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