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川转过头,看向傅砚辞,顿时恼怒,“哎哟你干嘛啊?突然从后面钻出来,真的吓死人了好吗?”
傅砚辞本还想质问他,但见顾言川这个样子,竟一时哑然。
“我来找傅南依。”顾言川望着傅砚辞,大大咧咧道,“复习。”
“哦。”
傅砚辞眯起眸子看着他两秒,迈开长腿,转身回到别墅院内。
“哐当”一声,别墅大门在顾言川面前,从两边朝着中间迅速合上。
顾言川:“?!”
“不是,傅砚辞,你干嘛啊?”顾言川急眼了,“都说了是来找傅南依的,你把我关外头,是几个意思啊?”
傅砚辞跟他一门之隔,透过铁门的栏线幽幽地看着他,“今天傅家无人外出,按理应闭门,不得让外人入内。”
顾言川睁大了眼睛,“傅砚辞,你故意的吧?”
“傅砚辞?”傅砚辞神色颇不满意,“我比你年长,理应喊哥。”
“呸!”顾言川叉腰,“言言是我小妹,我喊你哥?岂不是乱了辈分!”
“私底下,可以喊一声辞哥。”傅砚辞声音不咸不淡地说。
“什么?”顾言川气得头都晕了,“我喊你辞哥?你长得丑,想得倒还挺美。”
傅砚辞看他一眼,似是不想再留恋什么,转身就走。
“喂!你这就走了?放我进去啊?”顾言川原地跺脚。
傅砚辞脚上动作不减。
“我真是想杀了你!”顾言川盯着傅砚辞背影,咬牙切齿。
傅砚辞头也不回,“你进不来。”
“……”
两秒后。
“辞哥,我错了,辞哥!”顾言川抱着铁门哭,“你放我进去吧,求求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铁艺大门朝两边缓缓打开。
顾言川连忙钻进来,抱着花束匆匆经过傅砚辞身边,一边指着他一边大声道:“你无耻!”
傅砚辞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顾言川想着刚才喊出口的那句“辞哥”,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得彻底,再也不想看傅砚辞一眼,快步地往别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傅南依!傅老师,你得为我做主啊傅老师。”
傅砚辞:“……”
别墅客厅内。
傅南依看着一脸苦瓜相站在她面前的顾言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小声道:“顾言川,你、你要不先坐下来吃点水果?”
顾言川眼前一亮。
但是下一秒,他便又有点挫败地低低道:“我倒是想吃一个苹果,可我不会削。”
他说着,便冲傅南依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
傅南依眼神清澈,“没关系,你想吃的话,我帮你削。”
她笑盈盈地说完这句话便从抽茶几底下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傅南依拿着苹果刚有所动作,门口便传来傅砚辞温和的声音:
“依依,我来吧,别伤了手。”
傅砚辞深深地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顾言川一眼,“顾三少来我们家做客,水果理应是我亲自为他削。”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从傅南依那里接过刀,拿起苹果,手上动作如飞。
“真是没想到,上次见到顾三少的时候,他的刀工可不是一般的了得,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就退化到水果都不会削了。”
傅砚辞话音落地,便将一个削成了“骷髅头”形状的苹果放到了果盘中间,示意顾言川,“吃吧,很甜。”
顾言川看着果盘上那个冷气森森的骷髅头,不自禁绷直了身子,咽了咽口水。
傅南依倒是对此习以为常,“顾言川,我哥最近在家里动不动就拿着水果削,如今早就已经到了能用水果做雕刻的地步了。”
“不过……”傅南依想了想,小声说,“顾言川,我哥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没什么。”顾言川干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哥说的刀工,是耍菜刀的功夫,和削水果不是一回事,我擅长切菜罢了,削皮这么精细的活,我是做不来的。”
“是吧,傅砚辞?”顾言川背地里疯狂地挤出哀求的表情。
傅砚辞看着他笑,“嗯,是我误会了。”
他起身,“我出门了。”
顾言川看着傅砚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连忙将身后的那束白玫瑰拿出来,被他保管得很好,每一朵花都绽放得完美的样子。
“呐,我给你带花了。”
傅南依看到这束花的瞬间愣了一下。
刚才顾言川从进门起就一直将手背在身后,她没多想,没想到他藏起来的,会是一束花。
“你、你怎么给我带这个啊?”傅南依耳根莫名发烫。
还是玫瑰花。
她有些无措,无措到不禁想起了苏心语说的话,说顾言川喜欢她?
这太突然了。
“顾言川,对不起,我不……”
“你喜欢吗?”
顾言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察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抗拒和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连忙打断:“今天去花店的时候,店主说送给女性朋友的花就选白玫瑰比较合适,象征长长久久的友谊,我便拿了一束。”
“是这样啊。”傅南依松了一口气。
可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好像又有一瞬的落空。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谢。”傅南依从顾言川手里接过花,妥善放好。
看来顾言川买花的那家花店是新开的,总之,那里的老板娘似乎不是很懂花。
“跟我来二楼书房吧。”她起身,看了一眼顾言川。
“好。
两人进去的时候,书房里的播音器正在播放着英文的新闻,标准的发音,语速很快,顾言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傅南依,你平时就是听这些打发时间的吗?真的能听清楚在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