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齐云彦一头雾水,“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改变心意?”
“齐云彦。”顾言溪凝视着他,熟悉的模样让她再一次想起当年那个递她饼干给她鼓励的年轻人。
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的眼角间,会染上岁月磨砺的沧桑,以及杀父之仇不得报的沉重。
顿了顿,她坦然道:“你于我有恩,本小姐今天所作所为,不过是来还你恩情的罢了。”
齐云彦:“?”
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顾言溪有恩了?
“顾、顾小姐?”
王兴治和崔国良走过来。
顾言溪收回思绪,抬眸看他们,笑了笑,“王总,崔总。”
王兴治跟崔国良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问:“顾小姐,下周的股东大会……”
“希望你们倾全力助齐云彦拿下齐胜,明白了吗?”
“明、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两人长松一口气离去。
齐云彦还想说什么,顾言溪却是站起来,“好了,流程走完了,本小姐也该离开了。”
她又想起什么,冲齐云彦挑眉,“过些时候本小姐再送你一记大礼,你可以期待一下是什么。”
齐云彦一脸懵逼。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上去,“顾小姐,我送你。”
“不必了,接下来,有你忙的。”
傅砚辞长腿跨进宴会厅,一身凛冽的气息。
关皓拉着他的手,“傅总,您三思啊,你这个脸色,是绝对不适合去见顾小姐的。”
“关皓,你还想留在傅氏,就别多管闲事!”傅砚辞甩开他,环顾四周。
很快,他就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她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捏着拳,大步朝着顾言溪走过去,恨不得要把人撕碎的架势。
关皓绝望地注视着这一切。
完了。
要出事了。
傅砚辞走得很快,在快要靠近顾言溪的时候,顾言溪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傅砚辞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原本盛怒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温和。
“言言。”他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无辜地抿了抿唇,“你理一下我好不好?”
顾言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傅砚辞话语里都是委屈,“给你发消息你不回,去你家见你你也不见,还让我不要找你,言言,你要我怎么办才好?你看我的黑眼圈……”
他煞有介事地指着自己的熊猫眼,“我根本睡不着。”
顾言溪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上,心也滞了一下。
黑眼圈是真的,睡不着恐怕也是真的。
傅砚辞见她不说话,一言不发地牵住了她的手。
顾言溪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反而被他禁锢得更紧了,力气大得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像是非要把她牢牢拴在身边似的。
顾言溪干脆不动了,别过脸,不看他。
哼。
傅砚辞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两人僵持不下时,他俯身,唇角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我错了。”
顾言溪一怔。
他居然知道自己错了,不直男了?
顾言溪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直言不讳道:“傅砚辞,你得哄我。”
傅砚辞松开她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那条披肩。
“你干什么?”顾言溪不解地看着他。
傅砚辞直接把披肩扔在地上,然后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近,黑眸凝着她,“顾言溪,你也得哄我。”
“凭什么?”顾言溪气笑了。
“你披着别的男人给你的披肩。”傅砚辞明目张胆地说,“我吃醋了。”
“你还吃醋?”顾言溪气得用高跟鞋踩了一下他的脚,“我帮齐云彦是为了什么你还能不知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傅砚辞疼得“嗷”了一声,却仍固执地箍紧她的腰,“我不管,你得哄我。”
“我就不。”
傅砚辞声音低了低,那双平日里深沉的眸子此刻敛着几分委屈,“可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喜欢到你披上别的男人给的披肩,我都要吃醋,顾言溪,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
顾言溪:“?”
什么逻辑?
“唉。”顾言溪声音软下来,叹气,“傅砚辞,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这样,我们错误相抵,我保证我不再不理你,好不好?”
傅砚辞无声地翘起了嘴角。
“我送你回家。”傅砚辞牵住顾言溪的手,探进去十指相扣,带着她往外走。
路过关皓的时候,傅砚辞眉眼很冷,不满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开车!”
关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为震撼。
——
沈钊父子看着那两道显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脸色一点点凝结成冰。
顾言溪这一番,还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好的给他们撑场子,结果转而公然宣布扶持齐云彦,与他们对立!
“沈钊,你干的好事!”沈茂海看沈钊的眼神,已是带了浓浓的厌弃,“齐胜要是被齐云彦拿下,齐云彦接下来必定将我彻底清扫出齐胜,甚至……”
他眯了眯眸子,“举全力对付沈氏。”
沈钊捏紧了手心,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裂开,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顾言溪离开的方向,眼里都是红血丝。
“顾言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说呢?”沈茂海恼怒地看着他,“我看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种下的果!”
沈钊咬了咬牙,收回视线,扔下手里已经裂开的杯子,走向了王兴治和崔国良。
他脸上的愠怒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