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路上的行人渐少。
卤肉锅的旁边架了另外一口大锅,就这么摆在店铺的大门前,咕嘟咕嘟的开着,暖乎乎的羊肉汤,不少有条件的都会过来喝一碗。
店里的生意大部分时间已经用不到陈延。
有吉祥和陈老五夫妻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来到县城后,他也想打听打听黎颂安他们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但他也不能主动去打听。
收不到消息,只能被动等待,看看县里会不会有什么传言。
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突然,路上有一道俏丽熟悉的身影。
佳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定在陈延面前,胸口上下起伏,殷红的嘴唇因为跑得太急有些泛白。
“要不要喝口水?”陈延看她这副模样,眉头微皱,贺宁宁这么着急过来找他,难不成是暴露了?
“不喝了,”贺宁宁摆了摆手,把气喘匀说道:“跟我走,我爹要见你。”
陈延瞳孔微张,贺县令见他做什么?
“你爹?县令大人见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做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快跟我走吧。”说着贺宁宁就要把陈延拉着往外走。
“等一等。”陈延尝试着挣扎,却发现这小丫头力气是真大呀。
不愧是练武之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被贺宁宁拉着往前走。
“等什么?” 贺宁宁疑惑道。
陈延眼睛望向担忧的看着二人的陈老五两人,“我得跟我爹娘说一声吧?”
贺宁宁松开了陈延的胳膊,他走到陈老五面前,简单的解释两句。
“县令大人找你干啥?”陈看五心中有些忐忑,别不是县令知道他儿子跟贺小姐合伙做买卖,生气了,现在拿他儿子问罪?
“这我哪知道,”看着贺宁宁一脸焦急,他又简单的对陈老五二人说道:“不会有事儿的,要是真有事儿的话,也该是官差来找我,而不是贺小姐。”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先走了。”
他跟贺宁宁一起来到了县衙后院。
一路上心有忐忑,不断在猜测的贺县令到底叫他干什么。
仔细思考跟贺宁宁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应该没有暴露什么,顶多是亲自去了一趟大牢。
普通百姓对大牢避之不及,他提出去观看,确实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去看的那会儿,那些人已经被押送走了,应该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来到贺县令书房,贺宁宁敲门后带着陈延推门而入。
“县令大人。”陈延恭谨的行礼。
“免礼。”
贺县令一双眼神目光如炬,就这么定定的,观察着面前的这少年。
陈延心中不安,又摸不准,到底对方是想做什么。
“不用紧张。”或许是看出了陈延有些僵硬的肢体,他突然笑道。
他转头又对贺宁宁说道:“你先下去。”
贺宁宁有些担忧,今天她爹就突然叫她去找人,也没说找人来干嘛。
“爹,你找他干嘛?”
“怎么?爹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汇报了?”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瞅了瞅陈延又瞅了瞅她爹的脸色,贺宁宁怀揣着担忧,也只能出门把门带上。
贺县令态度非常温和,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陈延坐下。
陈延犹豫了一会儿,坐在对面,“不知大人找小民有何事?”
“上回咱们见面匆忙,也没来得及说几句话。”
贺县令自顾自的端着面前的茶杯。
“可曾读过书?”
陈延摇了摇头,“未曾,家中贫寒,吃穿都成问题。”
想了想,他补充道:“只是识得几个大字。”
贺县令点了点头:“可惜了。”
“知道本官为何找你吗?”
陈延诚实的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到。”
但起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他犯了什么事,否则对方态度不会如此和善。
贺县令笑了笑说:“这次去陈家村查案,若是没你帮助,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好一个胆大细心的小子。”
陈延道:“大人言重了,若是没有小子案情也一定会侦破,小子只是运气好罢了。”
“倒是个谦虚的。”贺县令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吧。”
他领着陈延来到后院的另外一处房间。
“人我给你带来了。”贺县人与对面站着的一个男子道。
说完仍旧离开,只留下陈延跟对面的这名男人。
陈延看着对方有些熟悉的脸,想了想似乎是之前在县衙与贺宁宁出门时跟对方擦身错过。
“这位大人,不知找小子有何事?”他试探行礼道。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贺县令是一县主官,又是这么一个偏远的余康县,能让他去帮忙叫人给这一份面子的,除了监察卫他想不出其他。
“可是监察卫的大人?”
“果然是个机灵的小子。”
“赵之玉,监察卫检校。”对方淡淡道。
“赵大人。”陈延恭敬行了一礼。
“上回牡丹亭多亏了你去探路,如今平昭国的奸细已经被送往同州府,不日就会抵达。”
“这些人来的目的非同小可,你小子也算是立了一功。”
“我听说你又帮县衙破了一案,也算是可用之人。”
对方一边说一边朝着陈延走来,两人只剩两步的距离。
对方面容严肃道:“本官受都使之令,授你为监察卫!”
递出的令牌就在陈延的面前。
他呆呆的望着这通体漆黑,上面绣有猛兽图案的令牌。
监察卫?他怎么就成为监察卫了?
“还不接下?怎么?不想做这个监察卫吗?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