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就你那样,你不吃人,你想杀人!
当然,只能想不能说,里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云,丫头,还有事吗?”
“没事。”洛云初笑了笑。
“只是想问问刘爷爷,我既然已经被老刘家卖了,卖身契也在我老……相公这里,那么我与老刘家便再无半分瓜葛对吗?”
里正怔了怔,随即点头:“是,卖身契都签了,你自然不再是老刘家的人。”
洛云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刘爷爷。”
里正:“不用不用。”
洛云初看着刘里正笑着点了点头。
里正以为她还有事,便低着头一直站在那里。
洛云初:咋还不走?
里正:还有什么事?怎么不说话?
几个呼吸后,两人还是没人说话没人动,直到一声清冷地声音打破这莫名的冷场。
“里正可还有事?”祁时聿在雨泽地搀扶下走了过来。
“无,无事!”里正摇了摇头。
“既无事,那里正便回去吧,在下伤病之躯就不送了。”祁时聿朝着里正拱了拱手,有气无力道。
里正忙回了一礼,转身飞速离去。
洛云初:……
搞半天得开口相送才走?
麻烦!
瞥了眼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得倒下死一死的男人,洛云初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多言,转身走进厨房。
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她嫌麻烦,不想多生事端,所以……
让他自生自灭吧!
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多管闲事,最后便心安理得地走进厨房捣鼓早餐去了。
原主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家里唯一的女孩,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孩就如同一件物品,还是件廉价的物品。
原主叫刘云,她这一生吧,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是她的父母不曾厌弃她,五岁之前的她,过得很开心,无忧无虑,虽然日子清贫,可父母对她极好。
不幸的是五岁那年,边疆战事征兵,父亲被抓了壮丁,并且没多久便传来噩耗。
娘亲成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家里也因为没有男人,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终于,母亲追着父亲走了,留下了五岁的原主在这世间磋磨。
村里都觉得她不祥,克父克母,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她,就连自己的亲爷奶也对她恶语相向,将她赶了出来。
里正于心不忍,凭着里正的身份,将她强行送回了爷奶家,殊不知,将她送进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她做着全家最苦最累的活,却吃着最差最少的饭。
原本活泼开朗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默,甚至有些阴森。
家里人都害怕她,却又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她天天盼着父母能来接她走,因为母亲走的时候说:云儿,你父亲来接我了,娘不能陪你了。
直到,原主的爷奶要将她以二十两卖给这个一年前突然出现在村里的男人。
她不同意,她要逃,可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半夜出逃,掉进了村里人用来捕猎的陷阱中被抓了回去。
因为害怕她再次逃跑,便连夜将她送进了山里,一路上的颠簸,让本就伤的不轻的原主在半路就咽了气。
而她却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占据了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土灶台,洛云初淡淡的笑开,前世,自己在刀尖上舔血了一辈子,如今......
这身份还不错。
而且,她不仅自己过来了,前世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地,也跟过来了。
也就是说,她往后的生活,想怎么活便能怎么活。
————
洛云初进了厨房,雨泽搀扶着祁时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祁时聿望向厨房,偶尔能从门窗见到那抹忙碌的身影。
“错?”
雨泽点头:“是啊,属下本想找个丫头照顾主子,可是……”
说着雨泽也将目光瞥向厨房。
这丫头这么暴力,自家主子这身子,可经不住她一脚的啊。
“主子,您说她是不是……”雨泽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祁时聿,却被他打断。
“不是,她没有内力。”
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派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来对付他。
对付他,那些人从来是无所不用其极,有多少势力,便会放出多少,只要能除了他。
雨泽想想,确实。
昨天这暴力的丫头昏迷时,他分明探过,没有内力,看着还弱不禁风的。
而且她本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难不成那些人还能在十几年前放个婴儿来不成?
思及此,雨泽也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开,进入正题:“主子,这次寻药恐怕不会顺利,不如让风玄出来吧。”
这次去南疆,路程就得两三个月,加上那群四处给主子找不痛快的人,他恐怕大半年都回不来。
主子一个人洗漱都不方便,他如何能放心?
祁时聿点了点头,“找个身份。”
“好。”雨泽颔首。
“主子,我扶您去躺着吧。”见祁时聿脸色越发苍白,雨泽忙道。
祁时聿点头,他确实很难受,内伤经年已久,无时无刻不在绞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体内的毒,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早已时日无多,可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撑下去!
半个时辰后,洛云初端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
发现院中没人,便将面条放在石桌上,来到兄弟俩的房门口。
“咚咚咚。”
吱呀一声,雨泽拉开了房门,面色不是很好:“何事?”
洛云初只当没看见他那臭脸,径直走进房中。
床上的人,眉眼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