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慢慢而均匀地吸气,肌肉处于战斗状态。“现在,”命令传来。
迅速转身投出飞刀,一声轻响了片刻后,冷冰冰的刀锋在喉咙距离不到一指。
“接下来呢?”低沉的声音传来。
“可以哭着求饶吗?”
一声轻笑回应:“这只有在没有人打算杀死你的情况下才会奏效。”
“真遗憾。”迅速抓住持刀的手腕,朝相反的方向扭转,同时迈步靠近。一声尖叫照亮了我嘴角的狰狞笑容。那只手筋脉反射而抽搐,刀柄掉落在我手中。紧接着弯下腰猛踢一腿,一声闷哼响起,一个沉重的身体摔倒在地板上。
曾经指向我的刀锋现在指着它的主人,抬手伸手拉下了眼罩:“还过关吗?”
我的导师赫兰德伯爵正躺在训练房的地板上:“相当好。”
我得意地甩开肩上浓密的发辫。
伯爵喘着气站了起来。比我年长至少20岁,但因为保养得当,深褐色皮肤上没有一丝皱纹,所以看起来要年轻得多。我曾经听他告诉他的一个卫兵,后者问他是不是召唤了一个神灵以换取永恒的青春,他说他的秘密是每晚喝下一瓶威士忌。
如果他真的喝那么多,肯定早就挂了。
“但你的准头还是差点意思,”正拍打着他的黑色马裤。没有皇家卫兵那种俗气的金色和梅红色制服,他看起来就像其他普通的卫兵。我从未见过他穿那种华丽的制服:“需要大大改进。”
我皱着眉头转身看向靠在墙边的木人。棉花和稻草从许多刺伤处漏出来,早就已经破烂不堪,麻袋脑袋正悲伤地歪向一侧。
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木人胸口突出的匕首把手上。“瞄准怎么了?”一手擦过满是汗水的额头,这个夏天真是越来越难熬了。上周,在一个小公寓里,一对年迈的夫妇死于中暑。他们并不是第一个,真担心他们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说要瞄准胸口。我就瞄准了胸口。”
“我告诉你瞄准心脏。心脏在右侧吗,贝娜?”他说。
“真的有人会在错开心脏一厘米的位置上挨上一刀而幸存下来吗?不,他们不会。”
他抓住匕首,将其拔了出来。“他们不会从这种伤势中康复,但也不会立刻毙命,苟延残喘的时机足够坏你的好事了。”
“贝娜公主,要记住你的生活危险重重。”
“不是我自愿的,”我嘟囔着。
一只眉毛讽刺地扬起。“你可不像继妹那样作为一个公主受到严密保护,”他走到了窗户对面存放着各种武器的地方,把刀放好。“没有皇家卫兵被指派守卫你的房间,或者在你出去疯跑时照看着你。”
“我没有四处疯跑。”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并且已经弄清楚你不是一个侍女,而是拥有米埃雷尔血统的公主,”继续强调着:“利用你来达到目的。”
在过去的三年里,有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身份,试图绑架我。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结局。
“不仅如此,沃迪纳群岛王室迟早会为他们的领主死在这儿来围攻我们。”又是一个告诫。
“而且还有你的继兄,塔维斯王位继承人,”伯爵板着脸说。“上周马厩发生的事情他可还记恨着呢。”
“谁让他没本事训练好马只会施暴来撒气,”这是他自找的。
“王子早就应该登基了。如果不是因为凯莉公主病倒了,王子不得不一起陪同回她的娘家,他很可能已经登基了。”山核桃般深褐色的眼睛盯着我,“和你有关吗?”
“他本可以选择另一个新娘。谁让他太懒了不愿意登基,担负起国王的职责,只想过上酒池肉林猪一样的生活。所以,他会尽量推迟婚礼。”
“那凯莉公主的病并没有和你弄到的那种药有关,让她病的这么严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面无表情的回应。
“你的谎说的真烂。”
说谎,一个阴影般的声音在思绪中回荡。从小镇别墅书房的那个夜晚以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贝娜。”
耻辱灼伤了我。
赫兰德伯爵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闪烁。 “发生了什么?你这段时间一直很奇怪,怎么了?”
“怎么了……”有很多事情是不对的,首先是为什么霍兰爵士仍然每天进行训练。不仅仅是为了保持备战状态,也是因为王后需要用来给对手点颜色瞧瞧。赫兰德伯爵就好像我仍然是拉萨尼亚的生存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死亡原始神会来找我。他不知道神对我说不要我,,他相信还有希望,因为没有什么能阻止腐烂的传播。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死原始神。
腐烂正在变得更糟。上个月下了几场小雨,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降水量。在那之前,暴风雨带来了大块的冰,压碎了和切断植被。玉米田可能只会产出上个季度的一半不到。
拉萨尼亚还能坚持多久?
我会一直在看着你。
后颈处传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没有名字留下的那位神明,很多事情都乱套了,都成为了秘密:“不知道。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霍兰爵士走了过来,把匕首交给了我。“你确定只是这个原因吗?”
我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练习吗?”
“你的存在不是诅咒或其他什么。你体内有生命的余烬,拥有未来的可能性,”他说:“你不知道死亡原始神在想什么。”
“那他为什么毁约?”我反驳道。
伯爵摇了摇头:“腐烂的发生不是你的错。”
我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转身一刀命中木人的心脏所在。
赫兰德盯着木人看: “你看?你知道心脏在哪里。为什么之前你没有做到?”
“我之前带着眼罩。”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为什么要戴眼罩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