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纹身？”
“一种刺入皮肤的纹身。”他转过来，我迅速避开了眼睛。“快点穿上衣服，我不会看的。”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转过身去，拿着黑色的裤子，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衣服。我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衣服上，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
眼睛盯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走到潮湿的岸边，迅速跑过去抓起我的衬裙，把它拉过头，它的长短只到膝盖的一掌上方，但这是最快的选择。
我拿起我的匕首——
“我希望你不是打算用它做傻事。”
他仍然背对着我，显然，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从背后偷袭。
“目前为止不会。”
他笑了：“你总是这么暴力吗？”
“看人。”
“希望不要用来对付我，小心点，”他提醒“有东西来了。”
树枝在突然的一阵狂风中发出嘎嘎声。但当抬头时，树枝已经平静下来， 一种低沉的古怪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
阿什再次弯下身，拿起剑鞘。握住银色柄，他取出了我之前见过他使用的短剑。
“客人要来了，”他眨了眨眼：“他们可没那么好玩。”
“这片树林有传言闹鬼。我们听到的可能只是一些幽灵。”
“你确定吗？”
“是的。他们喜欢发出各种吵闹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来自幽冥之地。”
阿什盯着树林：“这不是幽灵。”
“没有人会来这片树林，”我理论道。“那一定是一个幽灵。”
“我进入了这片树林，”他指出。
“但你是个神。”
“你认为现在来的东西是你们凡人领域的？”
我停了下来，凉意困住了脚步。
“有一个问题。那些在这片树林里游荡的幽灵是血肉之躯吗？”
我的目光向上瞥了一下，只看到了榆树之间的黑暗。
“不。”我回答他“当然不是。”
阿什抬起剑，将剑刃指向树木：“那你会如何称呼这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前倾身体，眯起眼睛。只有影子，但后来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从榆树之间的黑暗中飘出来，一个被黑色斗篷包裹的身影。一个噩梦。
看起来几乎像凡人，但如果曾经是的话，现在已不再如此。
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死亡的苍白，头发稀疏光秃，眼睛是无尽的黑洞，而嘴巴…伸展得过于宽，仿佛有人曾为它们雕刻出更宽的微笑。而且那张嘴巴看起来好像被缝合得像影教的祭司一样。
匕首护着胸前，“它们是什么？”我轻声问道，迅速数了数，总共有六只。
“绝对不是误入歧途的灵魂。”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它们被称为魅，”他回答。“而这个类型被称为为行魅。”
这个类型？有很多这种东西吗？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生物：“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找东西。”
“找什么？”我问。
阿什瞥了我一眼：“这是个好问题。”
行魅们站在那里，那些黑洞般的眼睛关注着这个方向。
一股非人的吟鸣再次回荡，树木也开始颤抖。它们动成一字形列阵。
阿什率先出手了，刺穿了一个猎手的背部，借力打力插入了另一个猎手的胸膛，一剑双魅。这些生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抽搐了一下。
那两个刚刚被刺穿的魅，就像是被一下子被排干了所有的水分。在几秒钟内干瘪，然后化为了细细的灰尘，消失在地面之前。
跟昨晚的女裁缝琼斯一样变成尘土。
阿什提醒我:“他们是来找我的，这与你无关。退后小心不要被误伤。”
剩下的生物继续前进，双手伸向背后，他们拔出了带有影石刀刃的剑。
阿什旋转身体，挥动剑，又划过了一个生物的颈部。
没有喷溅的鲜红，没有铁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只有那股…陈旧的丁香花香味。这个气味让我想起了什么。不是那个可怜的裁缝，而是—
其中一个魅挥动剑从后方突袭，阿什扭动身体，一剑迎了上去，剑刃相撞的地方迸出暗色的星光。
同时又有另一个冲了过来。
抱歉又不能听他的了，它们都有影石刀刃。如果瞄准略微比我好，就可以杀了他。
我的光脚在潮湿的草地上滑行，几乎没有多想，用剑柄猛击了它的脑后。铁与骨头相撞的声音扭曲了我的胃，这个生物摇摇晃晃地后退，转过身来面对我。它的头歪向一边，从它的喉咙和封闭的嘴巴传来低低的哀鸣声。
朝我走来。
“该死，”我轻声咒骂，跳开，躲开它的剑。
“不是让你躲开吗？回家去！”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不是你能对付的。”
“你的背后可没有长眼睛!”
“我可以应付。”阿什把剑深深刺入另一个魅的胸膛。那股陈旧的丁香花香味再次扑面而来。“显然。”
我抓住了眼前这个剑臂并拧了一下，把它从我身边甩开：“一句谢谢就足够了。”
又一名魅冲过来，剑光划出。我踢出一脚，正中它的腹部，同时瞥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剑。
“仔细想想，谢谢你这么做。”他的目光中蕴含着炽热强。
？？？
“请继续只穿着…呃，这个面料有点薄，”他提醒：“它正以最好的方式分散注意力。”
“变态！！！”我咆哮着，对面这个魅正一剑劈下来，被匕首猛地刺进手腕，它的影石剑落在我的手上，向上刺穿了怪物的下巴。
“你该谢谢它替你挡了一剑！”
阿什发出短促的笑声：“干得漂亮！好吧，继续吧。”
“切断他们的头或毁掉他们的心脏。这是唯一的彻底杀死他们的方法。”
“好的，我明白了。”它手腕上的巨大伤口已经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