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开始急剧跳动,我对埃兹梅里亚说道:“我马上回来。”
“那是谁?”她和皇家卫兵一样在打量猜测。
“还不确定,查出来了我回头告诉你。”我忍住笑意:“我保证。”
“最好一点别落下。” 她嘟囔着,然后把空间留给我们。
我靠近马车:“你是谁?”
他的眼睛是深琥珀色的,离得近了,可以看到他瞳孔后面的灵气光辉。
出于本能,我将手放在胸前,开始下跪,这是一种只用于对神明或原始神尊敬行礼。
突然想起,我似乎从来没有对阿什行过礼。
“别别别!”他喊停我,让我站直:“我叫埃克托尔。”
我张开嘴——
“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他打断了我,我本来要打招呼的。“你可能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歪着头,几缕金色的卷发滑落到他的前额:“虽然我对你很好奇,但那不是我应该过问的,我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
我挑起眉毛,感到困惑,什么意思??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一只由淡色桦木制成的窄长盒子:“有人命令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盯着盒子:“是谁命令的?”
“不要问,不过你应该知道是谁。”他递给我盒子:“拿着吧。”
我接过了盒子,低头打量,,那位名叫埃克托尔的神明已经走向了街头。
好吧,那么。
出于好奇和警惕,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摸到了盒子盖的接缝,抬了起来。
镶嵌在奶白色天鹅绒上的是一把匕首。不仅仅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嘴角微微上翘,是他。
我把刀从它柔软的巢穴中取出。这把匕首...它是一件宏伟的杰作。一件艺术品。
把手由一种光滑、白色、令人惊讶地轻盈的材料制成。也许是某种石头?把手的顶部雕刻成了新月的形状。
刀身至少有七寸长,形状像一个细长的沙漏——两侧都极其锋利。在匕首上刻了一幅复杂的图案——把手上雕刻着一个巨龙的肌肉、鳞片和头部,它有力的下颌张开,喷出火焰,尾巴蔓延到刀身上。
是由影石制成的。
眼前黑色抛光的刀身模糊了。我眨眨眼,咽下了突然涌上来的潮湿,不是因为送刀的人。而是因为过去我从未收到过任何礼物。
不论是在例行的仪式上,家人和朋友之间经常交换礼物,还是在我的生日上。
但现在,我收到了一份礼物——一个精美、实用,完全出乎意料的礼物。而且这是一位神明送给我的。
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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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在第二天的清晨离世了。
训练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个仆人在更换床单。
好像有人给喉咙上打了个结,堵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喊不出来。明明之前她已经告诉过我了,但那并不是真的离开。
我站在哀悼者中的后方,突然感觉有人走到了我旁边,是埃兹梅里亚和赫兰德。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旁边,带来无声的宽慰和支持。
当火炬点燃了浸满油的木头,火光灼痛了眼睛,蒸发了悲伤。她不希望我难过,至少在她面前,我不会掉眼泪让她替我担心。
火焰慢慢爬过干燥的木头,被海风搅拌得燃烧起来,再也看不到背后的白色亚麻布。
我转身离开,这个年迈的暴躁聒噪的女人应该已经进入了幽冥,穿过了审判天柱。也有可能刚刚到达山谷在抱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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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葬礼上回来的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头痛欲裂,无论强迫自己喝过多少热水都无济于事。
日常训练简直是一种折磨,头痛蔓延麻木了手腕,飞刀频频落到了地上。高塔房间里的炎热让眼前都出现了重影。这也是几年来的第一次生病。
赫兰德绕着我走,汗水在他额头上闪烁。我疲惫地跟踪着他。他向我扑来,我本应轻松地挡住他的踢腿,但今天的动作很慢。他的赤足踢中了我的小腿。疼痛让肺部呼吸更困难了,我跛着一条腿后退。
“你没事吧?” 赫兰德关切着。
“嗯。”我弯下腰,揉着小腿。
“确定吗?”他来到我身边,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下午你表现的都很糟。”
“有点难受。” 我嘟囔着,站直身子。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你脸色有点不太好,怎么了?因为奥黛塔吗?"
我摇了摇头,悲伤涌上心头。奥黛塔去世已经两天了,我总是忘记这件事,习惯性的每次去看她,都只有空旷的房间等待着我。“我只是头痛得厉害,胃有点不舒服。”
“可能有点感冒了。”
“有可能。”他轻声说:“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就到这吧,好好休息。”
平时这点不舒服并不会影响训练,但这次来势汹汹,只想躺着,安静的一个人待着。
勉强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就再无生息。
不久后,卧室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是赫兰德,他带来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碗和小袋子。
“这是什么?”我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深色液体。
“一点儿割青、洋甘菊、茴香、柳树和薄荷,一口喝完,会好点的。”
闻起来既甜美、又薄荷、又浓郁。“味道……独特。”
“趁热喝效果好,已经有点凉了,赶紧的。”
我仰头饮尽,它的味道不难受,但也不容易咽下。
赫兰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透过小窗户洒进的阳光上:“前段时间我问你,你是什么。”
我皱起眉头:“你说我是个战士。”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的,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有点害怕听下去:“是谁?”
“索托里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