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的尖锐边缘,稳稳地被派克掌握在手里。
“如果你反抗,我想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塔维斯说。
我很快,但不及箭矢。派克脸上充满期待,告诉我。他真的希望我反抗。塔维斯脸上的笑容也是如此。
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无论塔维斯现在还是以后计划什么,都并不想让我活下来。而且他希望我卑微的乞求、哭泣或恳求。
要让他们失望了。我不会反抗。缓慢而深呼吸慢慢挺直了背。
顺从两名卫兵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带出去。塔维斯和走廊尽头等候的皇家卫兵交谈,声音对我来说太轻,听不清楚。那名卫兵转身,我们被迫走下主楼,通过仆人们使用的走廊。
卫兵将我带入大厅时,穿过了以金色华丽卷轴装饰的柱子之间,我们进入了最宏伟的议事大厅。
比许多住宅还要高的旗帜悬挂在圆顶玻璃天花板到地板之间,众多煤气灯和烛台的光线下,金色的皇家纹章在其中闪闪发光。一排柱子环绕在主楼周围,形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小隔间。它们也被装饰以金色的图案,卷轴装饰延伸到了大理石和石灰石地板上,下到小隔间宽阔的台阶,然后向前延伸,就像黄金的血管,一直延伸到高高的台子上,那里坐着国王和王后的宝石和柠檬水晶宝石宝座。
现在它们是空的,其中一个上面覆盖着白色的布料。黑色的花瓣散落在布料上,代表了国王的去世。
我们进来的时候,仆人正在清理前一晚庆祝活动的混乱痕迹。
“所有人都出去,”塔维斯喝道:“现在。”
我的目光与其中一个人碰撞在了一起。她。曾经在卫兵埋伏的房间里待过的年轻女孩。她的蓝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迅速低下头将目光投向地板。
塔维斯大步走下宽阔的台阶,在生命原始神的雕像面前停下来,这个雕像被赋予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节。他的腿上盾牌和护腿的护板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膝盖长及膝盖的束腰长袍以及覆盖胸部和躯干的锁子甲,都是由最浅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他一手拿着矛,一手拿着盾牌。勇士。守护者。
原始神,神灵和凡人之王。甚至他手中的骨头和头发的卷曲都以惊人的细节捕捉到。但他的脸上什么特征都没有,只有光滑的石头。
这种缺乏特征的面孔总是让我感到不安,就像每当我看到死亡原始神的罕见画像时一样。
塔维斯抬头看着雕像。“就这儿吧。”他转向我,微笑在他的嘴唇上定格:“相当合适,对吧?”
他在搞什么鬼?想要这个罪名做什么?皇家卫兵强迫我走下台阶。
脚底传来了湿润的触感,白色的花瓣在我的脚步下破碎。我抬头看着雕像没有面部的石头脸,努力抵制腿部开始颤抖的迹象。
身后有脚步声从身后进入大厅。
“啊,正好。” 塔维斯拍了拍手。“绑住她,让她跪下。”
箭矢的尖端戳在背上迫使我跪下,手腕被捆在一起,曾经站在走廊尽头等候的那个卫兵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把一根绳子一端绕在我的手腕上。然后用力扯紧绳子,勒得我的皮肤紧绷。
绳子另一端被绕在雕像的手臂上,迫使我的手被拧到头顶上方。然后卫兵们退了回去,塔维斯走出了我的视线,他想要做什么?
空气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声,身体愈发冰冷。不。不,他不会的。
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挣扎着绳索,我认识那个声音。在那个晚上走进谷仓时曾听到过,当时他因为驯服不了那匹马而鞭打它时。没有——
“你总是让我想起一匹野马。太顽固。尽管屡次失败,依然那么骄傲,” 塔维斯嘲笑着,拖动着皮鞭靠近。
“让马儿尊重它的主人只有一种方法。你必须把它驯服。”塔维斯凑过来,他的眼睛没有温暖,没有人性。:“今天你会学到的。”
我盯着他,曾经内心涌动着黑暗而巨大的东西,就像一次激烈的打击撞向打火石。一团冰冷的火在胸口中诞生。它流过我的身体,填满了所有那些空洞的地方。血在嗡嗡作响,我品尝到喉咙深处的阴影和死亡。
当那团冰冷的火焰在体内燃烧时,我抬起头看着塔维斯,嘴角微微上翘。
我听到嘴唇传出的话语,充满了烟雾:“我要杀了你。”那个声音听起来几乎不像是我的。
“我会割掉你的双手,剖开胸膛的心脏,然后点燃它。我会看着你燃烧。”
塔维斯的瞳孔扩大:“你…你这个愚蠢的贱人。”
我笑了。我甚至不知道这笑声从何而来,但它感觉古老而无尽。而且它不是我的笑声。
塔维斯听到了它。有一瞬间,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怀疑。只有一瞬间,然后他的嘴角扭成了一丝嘲笑。
“妹妹,在我结束你之前,你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发誓。“让我教会你尊敬我。”
“永远不会,”我低声转过头,看着于雕像握住矛柄的手。
愤怒填满了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粗暴地将我的发辫甩到肩膀上,露出我的背部,鞭子的啸声引发了火辣辣的疼痛爆发,整个身体猛地前倾,温热的液体顺着疼痛处流下。
“没吃饭吗?就这点儿本事,我们新上任的国王就是个懦夫吗?”即便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汗珠细密的浸湿了额头的碎发,那高傲的下巴也从未臣服。
“看看你。”他笑了:“如此反抗,也只是个表演。你害怕,软弱。你想我停下来吗?你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冰冷的火充满了我的内心,没有留下恐惧或害怕或其他任何感情的空间。
“特维斯——”我咬紧牙关:“你连个真正男人的样子都没有!我都替那些女人难过啊!”
有人猛吸一口气——是皇家卫兵中的一个。身后靴子拖动停下来,又一声鞭子的呼啸……我闭上了眼睛。
“塔维斯,你在干什么?!”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大厅。我睁开眼睛,看着她丧服的白色衣物,因为惊吓急促呼吸着。
“你疯了吗?!!” 埃兹梅里亚,她也来了。背上的刺痛让我几乎看不清她。“神啊!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