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拉门边的绳子,就会有人来了。” 艾斯拉开了床前的帷幕,露出了几张毛皮和一堆小枕头。
“你想吃什么?每天都有两位厨师来,几乎没有什么他们不会做。要不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份热腾腾的汤和面包?”
“听起来还不错。”我坐在小沙发上看着窗外。
“没问题~我帮你放热水,还有……” 她用食指捂住嘴唇。“可以假设你没有带任何衣物吗?”
“是的,没带什么衣服。”我玩弄着披风的褶皱。
“那可不行,您介意先穿我的衣服吗?”
“那就太谢谢你啦。怎么会介意呢。”
“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开始说不需要。“等等。那些门通向哪里?”指着坐区后面的那扇门。
“通向隔壁的房间,”她回答。“通往 萨纳里 的房间。”
心好像跳到了别的地方:“他的房间与我的相连?”
“是的。”
也是,我是他的伴侣。
艾斯逗留在门附近,一只手玩弄着她项链上的链子。“我不知道你到这里的具体情况,但我知道的是,在两个领域中,没有人比萨纳里更值得信任,也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她看着我的眼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点。”
看着她从房间里走出去,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我走向帘子后面的通道。
拉开薄薄的白色帷幔,推开玻璃门。靠近栏杆处有一把宽大的深坐椅,还有一张露天床。这里没有蜿蜒的楼梯,除了从天上掉下来,没有其他途径可以到这里。
但这个阳台与隔壁相连。
与艾什的卧室相连。他的阳台上也有一把类似的椅子,他曾在这里坐过吗?
一阵凉风吹拂着缎般的发丝,我小心翼翼地走在躺椅之间。鸡皮疙瘩在皮肤上蔓延开来。栏杆在手掌下光滑而冷,下面是城市闪烁的灯光,以及远处被薄雾或云雾包围的岩石穹顶和悬崖... 这里甚至有云吗?我低头看着,倒吸了一口气。
红色。
我看到了红色。
在淡化的庭院之外,有树。成百上千的树。成千上万的树在宫殿和莱茵闪烁的灯光之间生长,树干是灰色的,如同它们扭曲的、弯曲的树枝,但它们的树枝并不光秃秃。这些树枝上挂满了心形的叶子。
鲜血般的颜色。
艾斯带着吃的和一件象牙色的以前从未见过的柔软材料制成的束腰长袍。把它挂在浴室里的一个挂钩上。
艾斯在浴缸里放了一些起泡沫的盐,散发着柠檬和糖的香味。
热腾腾的汤和几块烤得香喷喷、蒜香和黄油味浓的面包放在边几上。
她关掉了顶部的灯,只留下了壁灯。柔和的光足够让我在其中一个站立式镜子中看到自己。
难怪莱拉会问我是不是被扔到了这里。干了的血斑点缀在苍白皮肤上格外醒目,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看起来就像发烧了。
或者害怕。
披风落到地上,看着脱下来的这件睡衣,破碎着被染红。那就是过去了。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背后的那道猩红蔓延的伤痕,几乎贯穿了大半个背部,之前阿什简单的帮我上过药了,正散发着紫色的淡淡光晕。
散发着柠檬香气的浴书触及伤口边缘时,牙齿之间猛的嘶着气。我伏在浴缸边缘,艾斯小心的避开伤口的位置帮我轻轻梳理擦拭。
热汤安抚了一些紧张的疲惫,吃过面包后在热气的熏腾下昏昏欲睡。艾斯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下了。
微凉的手指沿着红肿的伤口,舒缓了一些肿胀痛感。
思绪从昏沉中飘飘回来对上一双银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不自然地明亮,看着我的背部,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我迫不及待要去地狱拜访那个混蛋了。”
那种空气的真空感又弥漫了上来,我不自然的梳理着垂落胸前的头发:“他在那里?”
“是的。”
“很好。”
他的头微微侧了侧,干涩的开口:“我不是故意打扰的。我以为你已经洗完澡了。”
我尽量放松:“你没有打扰。”
“我没有?”他的眉毛上扬。
“没有。”
“你在洗澡,”他说。“你不担心我窥视你的...隐私吗?”
我干笑了一声:“你在湖边看到的比你现在能看到的要多得多。”
“确实。”他的睫毛半垂,咬住了下唇。“我带来了一些对伤口更好的药膏。”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装着白色乳霜的罐子。“这会缓解它们引起的任何疼痛,并确保它们不会留疤痕。”
“谢谢,”我低声说。
阿什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所站的地方,也没有移开目光,浴汤和他的注视都让空气变得更热。最后,他开口了:“洗完澡后,我帮你搽药。”
微微倾斜的头,让发丝浮在水面上衬着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他眼里的意味我能看得懂:“还需要洗头。”
“我帮你?”
他的提议让我吃惊。否定的话如此之快,几乎说出来。
我选择点了点头。
他把药膏放在边几上,单膝跪在浴缸侧面。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头发拢到耳后,目光从背部移到我的脸上:“疼吗?”
我咽了口口水:“不怎么疼。”
“你说谎的时候真漂亮。”他低声说。
面向前方,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没来,还会更糟。”
他的手指尖轻触到胳膊弯,一道紧绷的能量颤抖在皮肤上。他拢起我的头发,将发丝从肩膀上拂开:“仰起头。”
呼吸停滞了,他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即使跪下来,也足够高,蒸腾的热气根本遮挡不了胸前的风光,我知道他看得见。
死亡之神。
“贝娜?”他轻声说着,气息落在我头顶上。
阿什拿起一个水罐,缓缓将水倾倒在我的头发上:“过去三年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