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黑色外套跑出门,他暗暗有些心惊。
她看起来太羸弱了。
就像是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刮跑。
她的肤色本来就很白。
平日里,她嘴唇的颜色是红润透着光泽的,并不会给人以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然而今天...
她的嘴唇也苍白到了一定的程度。
“身体不舒服?”薄靳言给她腾了一个座位,随口问道。
“没有。”
乔星纯关了车门,小心翼翼地挤在角落里,尽可能地和他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薄靳言心里很不爽。
她坐得那么远干什么?他是洪水猛兽?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将她抱到腿上的冲动,他想让自己变得值钱些,往后就必须尽可能少做出那些疯狂倒贴的举动。
到了医院。
乔星纯诧异地看着病房内外守着的警察,小声问道:“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警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心疼了?”
“没有。”
乔星纯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径自走到了江枫眠病床前,开门见山地问:“江医生,那组照片是怎么回事?”
江枫眠的手脚全部被打断了,露在被子外的双手还打着厚重的石膏。
而他的目光则在乔星纯和薄靳言身上来回移动。
好一会儿,他忽然沉了脸,严肃地诘问着薄靳言,“你欺负她了?有本事冲着我来,为难她算什么男人?”
乔星纯注意到了薄靳言攥紧的拳头,连忙摁住了他的手,转而更为气愤地质问着江枫眠,“江医生,前几天你偷偷来过十里江湾,闯进过我的卧室,对吧?”
“没有,那么多保安站着,我怎么可能进得去?”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哪里有痣?”乔星纯红着眼,她恨不得将江枫眠暴打一顿。
可过去的五年时间,江枫眠的的确确帮了她很多忙。
这会子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江枫眠没有回答乔星纯,而是定定地看向薄靳言,“照片里的女人不是她,只是和她长得有些相似,你别为难她。”
“江枫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乔星纯被他这番话弄得火气蹭蹭直冒。
照片里的女人肯定是她无疑。
江枫眠这么说,只会让薄靳言对她的误会愈演愈烈。
“害你?”
江枫眠勾了勾唇,冷笑道:“乔星纯,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为了你,前途尽毁。而且当初也是你亲口答应和我结婚的,结果我从监狱里出来,就听到你搬去了十里江湾。你说,究竟是谁欠了谁?和我上床也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不可能!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药,我不可能自愿。”
乔星纯算是看明白了,江枫眠是打定了主意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既伤心,又愤怒。
碍于曾欠下他许多人情,积攒在心头的火气始终是没有发作。
“江枫眠,你太让人失望了。”
乔星纯再也没办法和江枫眠交流下去,转身跑出了病房。
薄靳言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车上,乔星纯整个人如同霜打的黄瓜,彻底蔫了。
她精神萎靡地坐在角落,依旧想不明白江枫眠为何会性情大变。
薄靳言一把将她拽回了怀里,“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你不是嫌我脏?”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我只是不喜欢你身上留有其他人的痕迹。”
“薄靳言,我想不明白江枫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肯定撒谎了,我不是自愿的。”
“所以你现在对他死心了没?”
“死心了。”
乔星纯曾以为她和江枫眠的友情坚不可摧。
直到现在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死心就好。”
薄靳言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缓声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往后一定不能背叛我。”
“......”
乔星纯懒得解释,只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下个月和我去大马士革拍婚纱照,拍完婚纱照,我们再挑个吉日领证结婚。我什么都可以不去在意,就只有一个要求,用心点对我,嗯?”
“嗯。”
乔星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去大马士革拍婚纱照。
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憧憬。
薄靳言还担心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又补充道:“软软,这件事翻篇了。你没必要内疚,人都会犯错。”
“唉…你可真是又好又坏。”
乔星纯多少有点儿无奈,薄靳言一直不肯相信她,这让她既委屈,又生气。
可神奇的是,他就算误会了她,还是会选择原谅。
“对了,那段视频你搞到手了没有?”乔星纯还惦念着给她爸翻案一事,随口问了一句。
“还需要一点时间。”
薄靳言原本多云转晴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阴雨连绵了。
他分不清楚,乔星纯是不是在利用他。
万一她拿到了视频,又一次转身离去,该怎么办?
乔星纯之所以时刻惦记着视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她的直觉告诉她,江枫眠大费周章地离间她和薄靳言,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又或者...视频里那个第六个身份不明的人,就是江枫眠?
乔星纯寻思着如果那个人真是江枫眠,那么直接害死她爸的,有可能不是霍深,而是江枫眠。
“软软,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啊?”
乔星纯回过神,连连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不过如果你真想利用我,烦请你耐心点,最好利用上一辈子。”
“知道了知道了。”乔星纯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