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殁的瑶光国主曾凭一已之力搅弄风云,致使钧天战火燎原,那国主风姿便如公子这般一袭红衣不曾褪下。不知公子可识得?”
“在下便是。”慕容黎道,“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搅弄风云不敢当。中垣这个染缸,有没有我慕容黎它都已经污秽,本王只是随手清除了一些杂质而已。”
震惊从子兑脸上浮过,他的震惊不是因面前这人是瑶光国主而震惊,而是震惊慕容黎的坦然承认。
慕容黎:“国主暗查本王的身份,是否就觉得可以以此威胁于本王?”
子兑看着棋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随即展颜而笑:“果然事事瞒不过慕容国主,不错,本王暗查国主身份确有此意,国主高风亮节坦言,倒显得本王小人之心。”
慕容黎看着远方,眼中一片落寞:“位于群峰高处,暴露于人前,纵使有再多神机妙算也难免招人算计,故而隐退暂避锋芒。”
子兑微微一愕,点了点头,又落下一子:“本王听闻,本王的胞弟子煜就是前往救援瑶光的路上招人算计而殒命的。”
“对于子煜,我深表遗憾。”慕容黎两指夹着棋子,久久不落,一阵感叹,“溺水者尚不能自救,又如何回身解救岸上之人。”
子兑傲然而坐,侃侃而谈:“铁血儿郎,战死沙场,也不辱没我琉璃儿郎之名。此事本王自然不会算在慕容国主头上,要祭剑,也要那耍弄奸计之人的鲜血染满这三尺剑锋。”
“国主之愿,必将实现。”
慕容黎微微一笑,将棋子落下。
两人一人一子,慢慢的铺满棋盘。
日影中天,光影无声移动着。
花落簇簇,随风洒下大片花雨,却是被子兑内劲震开,没有一片敢加诸身。
……
城门,就在执明的面前。
疯狂的杀戮持续很久,他不惜化为修罗,化为劫火,惨烈的战局还历历在目,但是这份浴血奋战是值得的,他攻破了昱照山关隘,接近了他的王城。
虽然这份战功是用无数的尸体与鲜血堆积起来,但他们的丰功伟绩会在天权传颂下去,他们都是英雄,是天权的恩人。
执明感受不到任何欢喜,心中只有刻骨的仇恨。
他一步步向城门走去,星铭剑上的血液被风吹干了又被染红,他提着星铭剑,无论如何,骆珉的人头都会在星铭剑之下,被丢向渊蔽。
这惨烈的战局已经接近尾声,只待执明一声令下,就可攻破城门,直取骆珉人头。
突然,腥甜的风中传来一声吱呀轻响,,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线。
执明冷笑,举起手。
无论从城中出来的是谁,都无法改变他杀伐决断的心。
炽烈的日光之下,一位垂垂老者带着两鬓斑白,踏着满地血泊,千里焦土,向执明走来。
执明的心猛然震动,这老者宛如末世的唯一救赎,让执明禁不住泪流满面。
鲁大人抬起头,迎着执明的目光,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他深深跪了下去:“王上,老臣终于等到您了。”
执明踉跄而行,手禁不住颤抖,他将星铭剑递给莫澜,深深的弯下腰扶起鲁大人:“鲁大人,乃我天权功臣,辛苦了。”
“王上……”声泪俱下。
沉闷的战鼓终于停息。
这漫天风尘,遍地血色,终于划上了一个短暂的句号。
历史会铭记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城墙内外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我们胜利了……”
这一声呼喊将大家从震惊中唤醒,所有人都疯狂起来,融入这场劫后余生的狂欢中。
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明百姓,每个人心中都被点燃,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他们胜利了。
他们守住了这座城,守住了天权,守住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等所有人的欢呼之声渐渐小了,执明才抬起头,眼中的恨意还是那么浓,他大声问道:“叛贼骆珉在何处?”
天权出了两个叛臣,一个是威将军,一个是骆珉。
威将军已被执明斩在星铭剑之下,骆珉,执明也不会放过,他所有的血都要为子煜而流,寸寸凌迟,一滴都不能剩下。
这一刻,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是的,骆珉,人呢?
所有人都在这混乱的战争中失了方寸,没有人注意骆珉到底去了哪里。
因为,城内的人以为城外攻城的是骆珉的军队,而执明认为城内是骆珉在防守。
所以,当发现城内城外是自己人之时,惊喜冲斥着整个天权王城,没有人知道骆珉去了哪里。
……
骆珉去了哪里?
骆珉带领那两万士兵循着纸条上的小道走到一方平原之处,三面高山森然罗列,他望着这片平原,久久沉默。
命令大军休整,他则是停下来思考一些可能漏掉的关键之处。
……
彩霞满地,绿意成荫。
慕容黎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只剩一子,不知他要落向何方。
他看着山下那片平原,淡淡一笑:“鱼儿已到网中,子兑国主可收网了。”
红子落下,“国主,输了。”
输棋的代价,退回雾澜江以北,从此再不入中垣。否则,十万精兵,将埋骨于此。
子兑看着棋盘上云子,这是一招妙手,直接挖断,就算子兑还有多余棋子补断也无力回天。此前的种种布局都是为了迎接这一子的落下,这一子落下之后,棋盘上的整片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犹如苍穹之剑一剑破天,周边林立全部倾塌,可谓神来之子。
子兑沉吟着:“慕容国主从一开始就知道本王屯兵在此,故意引此人前来,是否借我之手斩了这两万人马,保存天权实力?”
“十万大军在此,纯粹欣赏风物岂非可惜。”慕容黎淡淡道,“本王答应将此人送到国主手中,自然要信守承诺,至于要全灭或是留着于本王何干。”
子兑锐利的目光盯着慕容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