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给的实在太多了。”百里念一脸奸象的笑容,手背在身后,抖了抖衣袖,随即夹着一块翡翠玉佩,(黎清越赠予)其中暗藏一封她书写盖章的密信。
宋元身边除去叶怀与宋沂联合,其余人不足以形成威胁,她这封信得想个法子送入黎太师手里。
“我就是死也不会臣服,宋沂她暗害生母逼宫女皇,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足够天下人口诛笔伐,就算她登位,没有女皇的亲笔诏书,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黎镜说的大义凛然,将自身生死抛之度外,满脸不屑的看向百里念,眼神中尽带嘲讽。
百里念皱眉沉思,最讨厌和文官打交道,出口一套套文绉绉的说词,无法沟通。
“不妨告诉黎太师,我若想知道遗诏在哪里有的是手段。”百里念挽唇一笑,向前走一步,靠近黎镜的身边,倾覆于她的耳边悄声说句“太师大局为重啊。”袖口里的信纸顺势塞进她的手心。
说完准备离开,对着黎太师的笑容引人遐思分辨不清好坏,百里念无所谓的叉腰,耸了耸肩膀。
百里念与叶怀擦肩而过时,斜眼瞥向他的侧颜,确实和舅舅长的一模一样,但与祖父比起来,还是稍显逊色。
“叶侍君,能否到亭中一叙?”百里念挑眉轻蔑的口吻。
“可行。”叶怀嫌恶的捋了捋衣袖,刚才给宋元那老家伙喂药吐他一手,为了在黎镜面前装体贴,得到她的信任后拿下诏书,自己可真是煞费苦心,日夜坚守在宋元身边,想快点结束一切,不知母王的军队到哪里了?
叶怀与百里念一道走至院中。
“不知百里大人找我何事?”叶怀第一次与她正面接触,不禁盯住她的容颜多瞧上几眼,传闻吴越第一女将军拥有倾世之姿,今日仔细相看确实不虚。
百里念披肩处的黑色翎毛被风吹起迎风而动,她慢悠悠走了两步,挡住太女眼线的视野。
百里念举止轻浮险些吓了一跳,她的胸襟快要贴在他的脸上,心尖略微颤抖瞳孔放大,她这是想做甚?
“安王派你来吴越接近女皇的对吗?”百里念勾住他的下颌,薄唇张弛有度,说出的话令人心惊。,笑容依旧却看不出底细。
‘她怎么会知道?’叶怀注视她的眼睛,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脏污,心中不忿,她居然瞧不起自己。
“就算是又如何?我母王已派大军入京,假以时日这吴越天下尽收入囊中。”叶怀偏过头,躲掉她的手,一股异样之情惶然于心,颜值即正义,自己居然会被她的挑逗而顿觉心悸。
“嗯,所以你真是。”她故意嘲讽一笑,诈一诈叶怀便全盘说出。
“你套我话。”叶怀后退一步,发现自己退无可退,背脊抵在圆柱上,百里念压根不清楚他的身份,凭空猜测罢了。
叶怀紧咬下唇,自己乐人的身份被识破心有不甘。
百里念上前一步,将她禁锢在原地无法逃脱,手指用力捏紧他的下颌,俯视叶怀,眼神中变幻莫测,他似在害怕又强装镇定。
“安王许诺你什么,这般为她?”百里念戏谑嘲讽说道,凤眼含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叶怀不禁深思起离开南疆时。
母王曾说过一众皇子中唯独对他寄予厚望,只要他愿意潜伏在宋元身边为母亲收集情报,待她大举入京收复吴越之日,自己与父亲便能成后宫最尊贵之人。
“与你何干。”叶怀愤恨的扭过头,却又被她强行掰正,目光阴狠不带一丝感情。
“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百里念眉眼上扬,转圜脸色,笑容不知深意。
“你觉得我会背叛母王?”叶怀镇定神色,一个大将军能许诺他什么?除非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你会的。”安王大军此刻应该在奋勇杀敌,借力扫平一切障碍,临月部族已在各地集结。
“你为何这般肯定?”叶怀嘲笑她的大言不惭,靠一个病中垂死的女皇?
“你妹妹还在宫里吧。”百里念松开手,拍了拍手里的灰尘,宋安的女儿害死宋沁,宋渟自然不会活着离开上京城。
“你想做什么?”叶怀处变不惊的脸色忽而紧张起来,母王交代过照顾好宋渟那个废物,若是食言,自己的父亲会不会被责难。
“呵呵,走了。”百里念不再搭话,潇洒离去,此时跟他说再多也是白搭,等叶怀想明白后,会跟她统一战线的。
京中唯一能与宋安传信的只有他,要想趁虚而入歼灭宋安,叶怀是重要纽带,只得借机拉拢不可激怒。
宋渟可是藏在叶怀与宋安之间的关窍,想要挑拨关系,只得动手…让她多活这么久,该解决了。
随即阴沉下脸,衣袖中的匕首已然按耐不住。
叶怀眼见她离去的背影,百里念此话何意?叫他出来就为这几句,握紧拳头面色不悦。
太女的眼线跟踪到宫门口,见百里念出宫,她才回到宋沂身边汇报。
“如何了?”宋沂正吃着严夫郎送到嘴里的葡萄,妖娆的姿势躺在软榻上,一手捏紧他的腰肢,并未看向下方之人。
“回禀殿下,百里大人诚邀黎太师入您麾下,可...”暗卫说道此时停顿片刻,不敢往下说。
“黎太师不愿对吗?”太女轻笑出声,一把推开严夫郎,坐直身体,扭动僵硬的脖颈,面色转变之快,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杀了她。”
声音震慑整座大殿,狠厉之态,众女婢纷纷跪下,连严夫郎也被宋沂此副面孔吓到,灰溜溜的滚下床,匍匐在她的脚边。
“是,殿下。”暗卫领命欲站起身
“百里念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还说些什么?”宋沂拉拢衣襟,蔑视严夫郎一眼,记起他的妹妹还关押在牢里,刺杀黎镜的事,便交给严安宁去办,不知道她想通没有,要不要与自己为伍,若严安宁接下这事,倒可以免去罪责。
“百里大人与叶侍君在亭子里闲聊了几句。”暗卫不敢直视宋沂的双眼,心中胆怯,她们俩说的话很小声,又被树遮挡,她并没看清两人的细枝末节交谈过什么。
“说了什么?”宋沂一问,暗卫慌张,沉默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耷拉脑袋握住长刀的手